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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這兩日接近徐州近郊,他即差隨侍去向店家及民眾詢問史建仁的為人及人品,沒想到他惡名昭彰、風評極差,不時眠花宿柳,甚至與傳言得到髒病的百花樓花魁金媚鳳夜夜春首!
如此惡劣之徒怎能讓蘭屏委身於他?!
而為了讓蘭屏斷念,他一五一十的將史建仁的惡行說給她聽,但她卻是沉默以對,彷彿吃了秤坨鐵了心,就是要嫁給史建仁,讓他不致因她而成了千古罪人!
郎都望著珠簾紗帳外的夾道民眾,突地感到一道陰冷帶怒的眸光從右邊二樓的亭臺上射了過來。
他蹙眉,略微拉開一小縫紗帳,再從珠簾的間縫下,看到一身紅色綢緞、濃妝豔抹的金媚鳳就坐在亭臺邊,嘴角微揚似有笑意,但她的眸中卻閃爍著奔騰可見的怒焰。
他放下了紗帳,想起有關她得到髒病的傳言。
他搖搖頭,當初阿利克以牙還牙,將她送到妓女戶去接客的作法,他跟羅爾烈都不表贊同,但阿利克作了決定,他們也無能為力,更何況皇阿瑪從五臺山回來後,對“掉包新娘”一事並無多問,僅表示他已知道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皇阿瑪這麼說,肯定也知道阿利克如何處置金媚鳳,不過不管他贊不贊同,當時金媚鳳也已在妓女戶待了三個多月,這事皇阿瑪自然不宜也不必再另作處置了。
不過,看她剛剛的神情,她顯然沒有反省過自己的惡行……
而就在兩頂轎子過了亭臺不久,史建仁也來到金媚鳳的身旁,倚著她坐下。
“都準備好了嗎?”金媚鳳瞟他一眼問道。
他挑高濃眉,“當然!該挖的火坑都挖好了,就等著我們推他們下去。”
她冷笑一聲,“太好了,我要他們也嚐嚐被人推入火坑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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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府是個雕樑畫棟的豪華府第,郎都一下轎子,心就益發不安起來,如此氣派的屋宇已結了紅彩,喜字兒貼上了正門大廳,根本已準備好辦喜事了……
而甫下轎的羅蘭屏看了這等佈置,心則狠狠的被揪了一下,看來史建仁真的不在乎她是個顏面有礙的女子,願意跟她成婚配。
她的鼻頭一酸,喉嚨哽咽,這不是很好嗎?他願娶、她願嫁,郎都便會死了心,回到北京當他的儲君,日後成為一位賢明的君王。
史楠雲早率領了一千僕人在一旁候著,但對兒子還窩在百花樓不回來迎賓的作法感到沒轍。
是他答應娶妻的,但她真的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他明明知道郎都是奉皇命來看看他的人品值不值得羅蘭屏仰賴一輩子,可他居然還天天往百花樓跑,難道他不怕婚事就此告吹嗎?
抽離了思緒,史楠雲仔細的打量她日後的媳婦,雖然繫著紫紗,但容貌不俗,尤其那雙美眸待地動人,且膚白似雪,氣質出眾,一身白色的雪紡絲綢,看來更是有股脫俗之美。
羅蘭屏知道這名風韻猶存的中年婦人正在打量著她,而從她身著上等的綢衣看來,她就是史楠雲,她未來的婆婆!
沉沉的吸了一口長氣,羅蘭屏拉下面紗,露出左臉頰那塊不小的紫色胎記。
史楠雲的眉兒一皺,而她身後的眾多僕侍丫環則是倒抽了口氣,因為她那個胎記的確有礙觀瞻,原本的一張國色天香之貌頓時成了平庸之色。
郎都沒想到她會突如其來的卸下面紗,但在想到其背後所隱含的意義後,他俊臉一沉,對著看傻了眼的史楠雲道:“哪裡有地方可以談話?”
她愣了愣,指著東廂房的方向,“呃……東廂的上等房已空出。”
“很好,我有話跟蘭屏交代,不許人進來打擾。”他冷冷的說完話,也不理眾人詫異的困惑目光,拉著羅蘭屏的手就往東廂房而去。
羅蘭屏一張臉羞紅不己,又急又氣的想甩掉他的手,“你這是幹什麼?”
“閉嘴!”他真的很氣,她這算什麼?他要她為他卸下面紗她不肯,卻在史府卸下面紗?
“七阿哥!”她手無縛雞之力,根本無法掙脫他的手,但這模樣給眾人看到了,別人會如何議論?
“蘭屏,我在生氣,但我會忍到到東廂房後才發火,這段時間,你最好安靜。”郎都咬牙迸出話,他真的氣瘋了!
看著他冷峻的側臉,她的心是七上八下,認識他多年,她頭一回看到他如此生氣。
她安靜的不再說話,而他拉她的手勁也放柔了,在脫離眾人的目光後,他牽著她的手,進入雅緻卻又不失豪華的上等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