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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成御凡告訴她,他已經在做兩手準備,如果成威依舊不肯接受她,他決定放下一切,帶著她離開這裡,她記得他說起這個的時候,是一臉的自嘲,他笑著說或許這也是一種遺傳基因,他和他父親當年一樣的堅定,一樣的不留退路。
每每聽他提到他的父親,夏若塵的心裡總是隱隱的疼著。
傾心付出的一場深愛到頭來換得的卻是家破人亡,她對於成御凡之前的冷心無情,除了理解,更多的是心疼,因為換做是誰,怕是都很難再相信這世上還有什麼真情。
所以,她深深知道做出這樣的決定,對於少年時心裡埋下厚重陰影的他,是多麼難得,他對她又是多麼的珍視。而越是這樣,她越更不願意看到成御凡選擇這條路,和成威徹底的決裂,因為那對他對成威都是一種傷害。
雖然成威不通情理,可是他畢竟年事已高,經歷過一次兒子的叛離,倘若在暮年再經歷一次,他是不是還能承受,她不能讓成御凡將來後悔,所以,她一直都在他的面前表現的淡然和輕鬆,不想給本就頭疼的他再增添任何的壓力和煩惱。
她現在就像一隻寒號鳥,每天得過且過的打發著時日,雖然寒風漸漸冷冽,可是心底總是有一抹陽光溫暖著她,那麼她也就懶得去想明天怎麼過。
只要蘇筱蔓不要再來招惹她就好。
想到蘇筱蔓,她心裡氣憤難平。
她怎麼會和這樣的人扯上關係,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真是讓她長了見識。本是心裡對她有幾分愧疚和憐憫,如今這樣一來,那樣的情緒已經『蕩』然無存。她不僅不再同情她,反而更堅定了和她鬥爭到底的決心。
她非要想辦法讓她原形畢『露』不可。
正想著,座機響了起來,是樓下會客室打來電話說是有人找。
她匆匆下樓去,推開會客室門的那一刻,她的臉上頓時浮起一個冷笑。
“夏先生,請問您有何貴幹?”
看見她一臉的冷嘲熱諷,夏之恆有些抹不開臉面,他清了清嗓子,說道,“能佔用你幾分鐘的時間,和你說幾句話嗎?”
他的聲音有些啞,臉『色』也非常暗淡憔悴,夏若塵依舊冷冷的看著他,“幾分鐘?”
“這個……”夏之恆想不到她會是這樣的態度,猶豫了下,“五分鐘,哦,不,十分鐘,行嗎?”
夏若塵看了看錶,“好,那就十分鐘,一分鐘也不要多留。”
她關上門,坐到了他的對面,“請講吧。”
事先在腦子裡預演了無數次開場白,可是萬萬沒料到她是這樣的冷淡處之,夏之恆有些不知從何說起,夏若塵也不開口,黑亮眸子裡的冷光就像是能洞穿他的利劍,直直的刺在他的臉上,讓他慢慢低下頭去,輕輕扶著鏡框,更是不知先說些什麼好。
“還有九分鐘。”
“若塵,別,別對我這個態度。”聽見她的話,他立刻抬起頭來,“我們父女失散了二十多年,不要和我這樣,我知道我那天不該打你,可是當時的情況實在是讓我又急又氣,讓我對你失望透頂,我才衝動中對你動了手,事後我已經在反思,所以我才會來專門找你。”
夏若塵搖搖頭,“夏先生,如果你再胡言『亂』語,我連一分鐘都不會再給你。我的父親叫夏錦銘,二十幾年前就死了,他葬身大海,連屍首怕是都被海魚吃的一乾二淨,你以為你碰巧也姓夏,就可以和我來套近乎嗎?很抱歉,我討厭聽到這樣的話。”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其實,事情是有緣由的。”夏之恆看著她,依舊繼續著自己想說的話,“當年我的確在那場風暴裡險些喪命,我已經被海浪拍打的完全失去了意識,醒來的時候才發現我和另一個同事幸運的被人救了下來。我們一同在那些好心漁民的村子裡調養,可是那個同事還是染了重病,沒幾天就去世了,剩我一個人,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二十幾年前,那個時候通訊交通各方面都很不發達,我根本沒法知道怎麼才能回來。後來我慢慢的適應了當地的生活,想著總要先生存下來再想回家的事情。”
夏若塵無動於衷的看著他,“你今天來就是要和我說這些我一點都不感興趣的事嗎?說重點吧,我知道你一定有事找我,而不是說這些沒用的話。”
“不是,若塵,我只是想告訴你,我當時不是不想回來,而是我真的回不來,我身無分文,我什麼辦法都沒有的啊!”似乎是回憶起當年的往事,夏之恆的臉上現出了幾分悲傷,“並且我真的不知道你媽媽當時有了你,我很愛你的媽媽,這些年我常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