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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臉卻垮下來了,覺得特委屈:難道他往後要跟二黑搶骨頭啃?二黑的骨頭都是表哥表姐們啃過的,也沒啥好啃的了。
他那怯怯的小模樣,活像一隻可憐巴巴、等待主人施捨的小狗兒,還是剛出世的那種。
剛進來的紅椒聞言脆聲大笑。
她一身紫紅衣衫,秀眉黑眸,長得非常像鄭氏,卻沒有那份沉靜,加上膚色曬得偏暗,整個人帶著點野性,活像只小辣椒。
眾人也是又好笑,又生氣,還直咬牙——這娃兒腦子裡淨想些亂七八糟的!
鄭氏見嫂子滿臉發黑,閉了閉眼睛,對屋裡人使了個眼色,揮手道:“你們都出去吧。葡萄,讓人看看廚房準備好了沒,讓擺飯。雲嵐姐姐,你留下來。”
她是想跟嫂子留下,單獨細問這娃兒。
黃豆再也受不了了,他覺得自己心神失守,與其等娘和姑姑問出緣故再找他,還不如先說出來,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早死早超生!
於是,他懷著慨然赴死的心態,大叫道:“不要問了!是我早上打了他一頓。”
眾人正要出去,聞言停下腳步,一齊瞪他。
葫蘆臉色不善地瞅著黃豆,拳頭已經悄悄地捏起來了,卻還溫聲問青蓮道:“青蓮,可是這樣?”
青蓮低頭掰小手指,咕噥道:“我啥也沒說。”
他要是告狀,那不就跟三哥說的“沒出息”了麼,眼下三哥自個說了出來,可不能怪他,他又沒要他說。
黃豆氣得倒仰,悲憤地看著四弟:你啥也沒說,就把我逼成這樣?
劉雲嵐杏眼圓睜,拿手指點著黃豆道:“你……你這作死的小東西!好,好!娘也不罰你。娘讓你爹去跟黃夫子說,怕是學業太輕了,你閒得皮癢骨頭輕,是不是?”
葫蘆怒道:“你幹啥要打四弟?”
眾人都盯著他,想聽緣由。
黃豆張張嘴,說不出理由,他能說“這小子從不把我當數”麼,或者說想“一振兄長威嚴”麼?
但他自來伶牙俐齒,只頓了一下,就撇撇嘴道:“我是哥哥,管教弟弟不應當?大哥跟板栗表哥不就是這麼管教我的。你們瞧,這娃兒不打能成麼,就為這麼點事,把家裡人折騰得人仰馬翻……”
黃瓜打斷他的話,指出事件癥結所在:“是你先無故打人,四弟心裡委屈,才跑到姑姑這來的;要是你不打他,能有這事兒?”
葫蘆也呵斥道:“瞎打比方!我們管教你,哪回不是你淘氣,鬧得雞飛狗跳了才打的?青蓮幹了啥事,你要管教他?就算要管教,幹啥偷偷摸摸的?說出理由來,爹孃會管教,爺爺奶奶會管教,我也會管教,哪輪到你!”
板栗見話題扯遠了,遂重新提起正題,疑惑地問道:“你到底為啥打他?總有個緣故吧!”
紅椒因自小就跟黃豆經常吵架,是最瞭解他的,猜道:“能有啥事?怕是青蓮不大理他,他心裡不忿,想出氣來著。”
黃豆心裡咯噔一下,這話說得,雖不中,亦不遠矣!
知我者,紅椒也!
小蔥蹲到小表弟身邊,握著他小手,溫柔地問道:“青蓮,跟大姐姐說,三哥為啥打你哩?可是你調皮,把他書撕了,寫的字紙扔了?”
小青蓮斷然否決道:“我沒有!”
小娃兒憤怒了,眼睛瞪得滴溜圓:咋能隨便冤枉人哩!
小蔥追問道:“那他為啥打你?”
青蓮梗著脖子道:“我不說!”眾人正奇怪他為何咬死不說時,就聽他道,“說了沒出息。”
小蔥等人恍然大悟。
葫蘆出手如風,一把揪住黃豆耳朵,冷聲道:“你好出息哩,哄兩歲的小娃兒!”
板栗也擺出一副受震動的模樣,道:“黃夫子名門大儒,你跟著他學了這幾年,果然長進了。所謂‘名師出高徒’,這能耐……噯喲!我算是開眼了!要是黃夫子曉得你把青蓮哄得離家出走,想必會大大獎賞你。”
黃豆見眾兄弟姐妹你一言、我一語,都擠兌諷刺他,娘也瞪他,連姑姑看他的目光也滿是不贊同,再轉向青蓮——
小娃兒見他憤怒地望過來,眨巴著水汪汪的眼睛,無辜地說道:“我啥也沒說。”
黃豆被這小子打擊到了,還是無法還擊的那種,禁不住心神飄渺,想起前些日子夫子講解《道德經》中的句子“故物或損之而益,或益之而損”,眼下就是那種情狀。
他打青蓮,本是想增加兄長威嚴,如今卻大跌臉面,還要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