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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是身不由己,現在經濟不景氣,誰也不想得罪銀行。”
這才是最重要的原因吧。因為他們得罪不起葉朝陽,所以才選擇背棄對她的承諾。
她早該瞭解,早該瞭解這個社會是多麼現實,早該瞭解自己與這些朋友們之間的情誼其實非常脆弱。
她有什麼資格要求他們顧念舊情呢?畢竟,她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路可兒了!
不再是那個可以跟他們一起乘著遊艇出海、恣意享受的路可兒;現在的她,只是一個天天窩在廚房裡的平凡女人。
夠了,真是夠了,她受夠了!
顫然舉高雙臂,她緊緊地、緊緊地抱住自己的頭。
她的宴會失敗了,完完全全地失敗了!她是不是該慶幸,那個她一心盼望的男人沒有來?否則她該如何面對他?
她是不是該高興他沒來見證她的失敗?也許,她真該高興的……
“啊——啊——”低啞的痛喊自緊咬的牙關迸出,滿蘊著一股極力壓抑的憤慨。
聽來,令人黯然神傷。
※※※
“怎麼回事?”楚懷風不敢相信地瞪著空蕩蕩的餐廳。
他剛剛趕到,一身風塵僕僕,原本還想著路可兒也許會嘲笑他的狼狽樣,可沒想到迎接他的,卻是一臉憂慮的駱初雲。
“他們都沒來。”
“沒來?為什麼?”
“我不知道,只知道她打了很多通電話,可他們都拒絕了。”
“怎麼會這樣?”楚懷風面色一凜,深眸迅速掃掠周遭,“可兒呢?”
“在廚房。她發了好大一頓脾氣,我沒辦法阻止……”
沒等駱初雲說完,他便急急往廚房奔去,剛推開門,便凍立在原地。
廚房裡一片凌亂。東倒西歪的鍋碗瓢盆、破碎泥爛的食材,在在顯示這裡曾遭逢風暴席捲。
而帶來風暴的人,正是現在跪倒在地的路可兒。
她赤裸著雙足,海藍色的洋裝染上點點汙漬,墨黑的發微溼地貼在額前,低垂的容顏白得可怕。
“可兒。”他在她身旁蹲下,“我來了。”
她抬起頭,在認出是他時,瞳眸一亮,跟著伸手緊緊拽住他衣領。她抓得那麼緊,像溺水的人緊緊抓住浮木似的,慌亂而無助地攀著他。
他心一扯,“你還好吧?”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她啞著嗓音。
“對不起,臨時有點事,對不起。”
她搖搖頭,眸光一斂,像是忽然發現自己的軟弱似的,臉一偏,急急鬆開了他。“我本來想,宴會結束後就跟你說——”猛然頓住。
“說什麼?”
她不語,良久,唇角揚起一抹苦澀,“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她究竟想說什麼?他轉過她的臉龐,心疼地望著她紅腫的眼。“你哭過了嗎?”
“我沒有哭。”她急急否認,倉皇地想站起身,“我不會哭。”
纖細的身軀搖晃了一下,再度軟倒在地;她再一次嘗試站起來,卻再一次軟倒,一次又一次。
“可惡!”她忽地尖喊一聲,握拳用力捶了下地面。
“別這樣。”他握住她的手,“可能是腿麻了吧,等會兒就好了。”
她沒說話,伸手無意識地撫上腳踝。
他跟著移轉眸光,這才發現那纖細的足底不知何時受傷了,正緩緩地滲出血。
是玻璃嗎?他一陣心急,在瞥見附近碎落的玻璃片時,更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你踩到玻璃了!怎麼這麼不小心?”他焦急地斥道,回頭望向一直站在廚房門口的駱初雲,“大嫂,麻煩你去藥房買點急救用品。”
“我知道了。”
細碎的跫音未遠離,楚懷風便迫不及待轉向路可兒,“你怎麼了?幹嘛把自己搞成這副樣子?究竟發生什麼事了?”一面問,一面取來紙巾替她擦去血痕。
她仰頭望他,面無表情。
心微微一縮,他不喜歡她這個樣子。“究竟怎麼了?”
“他們……爽約了。”
“我聽說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葉朝陽。”她雙眼無神地回道。
“葉朝陽?”俊眉一擰,“怎麼回事?”
“他不知道從哪弄到我的宴客名單,把他們全請去遊艇上參加宴會了。”
“該死!”他低咒。那天真該痛揍那傢伙一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