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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朋友嗎?”
“朋友?”他諷刺地冷笑,“吉德賤民也配當公主的朋友嗎?”
“可是、可是你是莫爾勳爵的親生兒子啊,你其實也是貴族。”他囁嚅低語,戰戰兢兢地望著他。
這句話就像在火上澆下一桶油,羅亞覺得血液全衝進腦子裡,他發出一陣可怕的笑聲。“一個可以毫不猶豫送去當犧牲品的兒子!一個從不知道自己身世的兒子!一個他到死也沒有公開承認的兒子!夠了!如果這就是貴族,那我寧願是個賤民,至少他們乾淨而不撒謊!”
“羅亞……”
他轉過身不看她,“請別再用那些無聊的言詞和無謂的同情來煩擾我吧,如果你對我還有一點點憐憫的話,就請走開,讓我一個人待著。”
“這不公平!”莎曼絕望地叫了起來,“有王族出身並不是我的錯,這對我不公平!”
“這世上本來就沒有公平。”他冷冷地回答,帶著一絲莫可名狀的殘忍和快意。
淚水終於從寶藍色的雙眸中湧出,“羅亞,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你聽不懂嗎?”他無法控制地吼叫,“我說滾開!”
莎曼從喉中發出一聲破碎的嗚咽,爬起身踉蹌奔離這片樹林,哭聲彷彿幼鹿的哀嗚。
看著她顛躓的身影,那點快意已被濃濃的罪惡感取代。羅亞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總是會不自覺地遷怒於莎曼,為什麼他可以不在乎旁人的眼光,卻唯獨不能忍受她的同情,為什麼要一次次地去傷害她再來後悔?
“羅亞·莫爾,你是個徹頭徹尾的大混蛋!”
鉛灰色的陰雲沉沉地壓在人們頭上,身穿禮服的眾人圍繞在西蒙墓前,共同見證這一時刻。
羅亞一身黑色喪服,臉色像雨水沖刷過的墓石一樣蒼白,只差一點就要變成僵硬。他單膝跪在尼奧王子麵前,低頭恭敬地等待著來自王室的恩賜。
尼奧王子神情肅穆,伸手從身旁的維德公爵那裡接過長劍,將劍刃平擊羅亞左右肩頭各一次,沉聲宣告,“以伊林梅爾王室的名義,我賜予你武士的身分,准許你加入禁衛隊,為國效力!諸神為證!”
羅亞抬起頭,眼神幽深,他的聲音因為寒冷而顯得分外緊繃。“羅亞·莫爾在此宣誓向殿下效忠,至死不渝!諸神為證!”他將劍尖託至唇邊,輕印一吻,寒氣將劍尖凍得冰涼,從嘴唇一直冷到他心底去。曾經夢想過的場景變為現實,卻只讓他覺得無限悲哀與荒謬。
儀式完成,人們紛紛散去。羅亞沉默地站在墓前,額髮垂落遮住眼睛,他一動也不動地站著,像是期待墓中人能起來對他說話。
這就是你對我的期望嗎,父親?他在心底默默地問,為正統王室效忠,用一生去換取貴族的榮銜……人生的意義就是這麼虛妄的目標嗎?又或許,你是想讓我繼承你的誓言,繼承你為之奮鬥的一切,走你為我選擇的路……
墓碑回應他以沉默。
“好吧!”羅亞仰起頭,眼睛茫然地凝視著雲空。“就這樣吧,反正我再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失去了。”
沉浸在思緒中的他未曾注意到,在遠遠墓地的另一邊,有兩個披著黑斗篷的人正悄悄注視若他。身子稍高的那位微微垂下頭,發出輕輕的啜泣。
羅亞,為何你的眼神如此孤單?為何你的心扉如此緊閉?我該怎麼做,才能揮去你眼底的寂寞?怎麼做,才能溫暖你冰寒的心湖?
“好了,孩子,別哭了,你的眼淚對你和他並沒有任何幫助。”
“吉娜,羅亞恨托勒利夏,恨我們這些貴族,他再也不會讓我接近了。”莎曼絕望地低聲說。
‘不會的。“吉娜拍了拍她的手,”至少他不會恨你,要相信這一點。給他一些時間,他會明白的,也許,還需要一個合適的時機……“她的聲音漸漸微弱,身體不由自主地靠著莎曼滑倒。
“吉娜、吉娜、你醒醒!醒一醒啊!”顧不得與羅亞的心結,她半扶半抱著陷入昏厥的吉娜,倉皇失措地排命呼喊,“羅亞、羅亞!”
神明賜予的機會,往往總是伴隨著意想不到的殘酷……
兩匹馬在崎嶇的山路馳騁,羅亞和莎曼無暇交談,只是一個勁地策馬,寄希望於盡快採回龍膽草挽救吉娜瀕死的生命。
經過喬菲爾德的診斷,吉娜已是病人膏盲,唯一可以暫時舒緩病情的只有龍膽草汁,不過這種藥草稀少,而且得是新鮮擠出的汁液才有療效,一旦存放超過三天就徹底失效,完全無法儲存。
喬菲爾德必須留下照看性命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