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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看地上,有小螞蟻碌碌行走,一黏腳,我就殘殺了生命,多麼不由己。我說,好,我帶你回家吃飯。
站起身,我牽著她的手,往家走。
我爸媽見我回來,嚇一跳,直埋怨我怎麼不早說一聲,也好準備些菜,我說甭了,明一早就得走,訓練忙得很,請不出假。
周黎乖巧的坐著,一聲不吭,偶爾彎彎嘴角。
我爸媽對視一眼,笑得頗有深意,這才對,是該回來陪陪小黎,別上了兩次電視就鼻孔朝天了。
吃完飯,把周黎送回家。我獨自在街上晃盪。
月上枝頭,已經是完全的夜了。
手機響起來,我知道是誰。
——你可記得回來,我等著,咱倆今晚有約。
我直接按了紅色鍵。
幾乎是立刻,鈴聲又響,我甚至能想象出臧關陌先是疑惑然後著急最終暴跳如雷的樣子。
我再按。
又響。
我再按。
又響,我不按了,聽著,響了幾乎有天荒地老那麼久,那頭終於放棄,完全沉默。
——你可記得回來,我等著,咱倆今晚有約。
對不起,爽約了。
我在路牙邊坐下。
這會兒只有我一人,終於可以把自己蜷縮起來。
對不起,爽約了,對不起,不是故意騙你,對不起。
我把自己蜷縮起來。
伸手捂住心口,那裡疼得就像有血冒出來。
次日,我帶著周黎一起上路。
那丫頭茫茫然的樣子,我實在不放心,帶她去市區玩兩天,放在身邊好照應。
雙方父母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麼,只當小兩口甜的蜜裡調油著呢,我爸甚至在我刷牙時,守在身邊,大聲發表了一番演講,言辭激昂,感情豐富,引經據典,中心思想是抵制婚前性行為。
要擱以前,我準故意擺出流氓嘴臉,逗老爺子玩,可現在,沒心思。
長途車開到市區,一時半會找不到旅館落腳。
沒轍,只能去宿舍將就,“黎,你睡我屋,我睡客廳。”
那丫頭一聽還有別人,猶疑的搖頭。我心說我更彆扭呢,可一時半會兒,去哪兒找便宜又好住的地方。
一階階攀上樓梯,在走道口,我深呼吸,剛摸出鑰匙,房門立即從內被開啟。
臧關陌滿頭亂髮,急躁地衝出來,“焦焦,你去哪兒了,怎麼一整夜……”
話沒說完,他擰著眉頭看我身後的女孩子,周黎禮貌的微笑,“你好,我是周黎。”
“周什麼?”臧關陌的表情變得有些兇狠,一把推開我,巴著門,死死打量。
“……周,黎。”丫頭有點錯訛。
“周黎?你就周黎啊?”臧關陌嘴角勾起冷笑,“分手了吧?”
周黎臉色唰的死白,略帶神經質的恐慌著,轉頭看我,我咬牙,心說全都湊一塊兒添亂了。
“別胡說,這麼好的老婆怎麼能分手。”我勉強擠出笑,臧關陌隨驚訝轉為憤怒的眼神像刀子一樣,凜凜地扎過來,我推著周黎往裡走,“他開玩笑呢。”
門在身後“咣”的關上。
我替周黎把東西放進櫃子,她奇怪地問,焦你床上怎麼沒枕頭。
我一抹額頭,冷汗直掉,說我去客廳找找看,扔沙發上了吧。
轉出房門,就看見臧關陌陰沉沉地靠在牆上,手上舉著枕頭,臉色難看兇惡,演鬼片不用化妝。
我垂下眼瞼,接過枕頭走回屋裡。
周黎的東西不多,沒一會兒就佈置整齊,丫頭不停掩嘴打哈欠,眼下面一大片黑色,估計這兩天沒怎麼睡。
“休息會兒吧,醒了帶你去吃飯。”
我從屋外關上門,剛轉身,就被臧關陌兇橫地勒住胳膊,鉗制在身後,他用另一隻手死命推我,力氣很大,感受得到清晰的怒意。
我猶如戰俘,被推到他那間屋子,他抬起腳後跟,踢上房門,我掙扎地回頭,臉孔轉到一半,就被他狠狠一巴掌扇過來,博命一般,我壓根站不住,踉蹌地往前跌,摔在床上。
他壓上來,殘暴地抓住我下巴,“疼不疼?”
我搖頭,我必須冷酷。
我說,“臧關陌,你放手,我覺得挺累的。”
他一個耳光打得我嘴角咽開血,“累?你這會兒覺得累?你昨晚跟你老婆快活累了?我通宵沒睡我活該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