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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悠閒地看著別人掙扎實在是一件很解氣的事。
最後二十天裡,學生都是自主複習,偶爾有問題才跑講臺上或者辦公室裡晃悠一下,所以林惜南這些天一開始都是自己看著書一天便過去了。
有一點林惜南很不滿,這些學生分明已經沒有那麼多想問的,學校偏偏要求每個高三老師從早上八點到晚上九點都得待在辦公室或者教室裡。
這種時候,大家都還是有些怨氣的,尤其是那些成雙成對的,但一段時間下來,更幽怨的就是那些形單影隻的。因為不能出去約會的人們就直接在工作場所傳起情來,看得單身的人們羨慕嫉妒恨到牙癢癢。當然,除了林惜南,每天對著汪美女和羅帥哥的表演,賞心悅目到不行,偶爾看得太過癮了,還調侃上兩句。羅偉被調戲到氣結,只能咬牙切齒地說怎麼會有這種女人,對於這種刺激都無動於衷。汪筱琳接著便悠悠地說,那是過盡千帆的淡然,羅同志火候不夠,經驗不足。林惜南終於也被噎到了,半晌才抖出一句算你狠來。辦公室裡頓時笑成一片。
林惜南當然不是閒得只剩看戲了,她還得乘著現在的時間備課。培訓中心今年給她加了下午的閱讀課,張心誠老師也邀請她高考之後就去幫他審閱書稿。當然,都是有酬勞的。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這個道理林惜南還是懂的,所以趁著現在還空著,趕緊備課。若是等到審稿完了再備,就來不及了。
忙歸忙,林惜南卻是確確實實地進入了前所未有的單純快樂狀態。剛來這裡的時候,雖然沒有雜七雜八的事情煩她,但因為擔心做不好工作,總是有些提心吊膽。後來工作上駕輕就熟了,又出了秦前的事。秦前那裡解決了,蕭文翰、卓越又跟著不安分,這一鬧就是幾個月。還沒緩過勁兒來,老母親又得癌症住了院。等老母親康復,就已經三月了。還沒寬下心來,她自己又鬼迷心竅地跑去跟理科班的人春遊。植物園倒是好看,但那代價就是接下來幾個月都不爽,還被人扇了耳光。現在好了,儘管事情沒有最終解決,但她心裡已然一片清明,最終結果如何,她反倒不在意了,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罷了。換個工作也許還不用糾結了,甚至完全避開蕭文翰也是簡單得不得了的事。人言更沒什麼可畏的了,她可是真正見識過人走茶涼的,曾經夜夜歡談的大學室友,到現在還不是已經再見無期,聯絡也越發少得可憐,幾乎沒有了。
那日回到學校,開啟包就看到一個信封。裡面是一張對摺的信箋,微微泛黃的紙頁上老林的筆跡挺拔蒼勁依舊:
臨江仙·送錢穆父
一別都門三改火,天涯踏盡紅塵。依然一笑作春溫。無波真古井,有節是秋筠。
惆悵孤帆連夜發,送行淡月微雲。樽前不用翠眉顰。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卜運算元·黃州定慧院寓居作
缺月掛疏桐,漏斷人初靜。誰見幽人獨往來,縹緲孤鴻影。
驚起卻回頭,有恨無人省。揀盡寒枝不肯棲,寂寞沙洲冷。
林惜南反反覆覆地讀了好幾遍,終於明白過來:若無無波古井水的心境,如何能揀盡寒枝而不棲?世人總是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誰管你是世俗賴皮還是清高驕傲,或者無心,或者有意,傷害總是在所難免。如欲自憐心志,非大氣魄大肚量不可為。說起來,蕭文翰也好,陳靜溪也罷,乃至蕭母,她的責怪或怨憤都無力且無用,徒然疲憊了自己罷了。再一轉念,想到老林如此體貼地寫了全詞卻一句多餘的話都不說,不禁淚水潸然。
後來,譚進藉著出差又來過一次,林惜南發現自己已真正可以放下了。面對譚進哀傷的笑,林惜南想到的卻是,這一次,大概真的是置之死地而後生了。
終究不枉此痛。
隨著心境明朗起來,林惜南漸漸恢復作息。晨讀的時候會挑一些名家散文溫故而知新,不備課的時候就翻翻以往的英文原版書,偶爾也溫習溫習法語。汪筱琳調侃說,把她那杯白開水換成咖啡就真小資了。林惜南看看落在桌上的陽光,輕笑答曰,真小資在心裡,不在形式,你怎麼就知道我現在的心境不小資呢?
陳乾來得多了些,畢竟自己親妹子要上考場了。不過林惜南總覺得自己佔了便宜,因為陳乾每次給陳靜溪帶吃的,順便就會給她也捎點點心,城東知味軒的糕點,城西老饕之家的小吃,市中心御膳坊的傳統食物,遍地開花的半日閒出品的各色西式餐點和冰激凌……總之,短短二十日內,林惜南吃過的C市的王牌食物比這一年都要豐富。六月二號晚上,陳乾提著個大蛋糕到辦公室,分下來後,林惜南多留了一塊,笑道,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