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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的蕭母時,頓時想笑,想放聲大笑。
可是她只是重新站起來,面無表情地說:
“這裡的人都是有父母的,您還是移個駕吧。”
隨後抄起自己的東西,也不看班上人都是什麼反應,徑自走了出去。
過了素的照片,一張上蕭文翰手握著她肩膀,而她雙手扯著他的衣角,背景是植物園懸崖後的碧藍天空,角度很巧妙,又逆著光,兩人的臉都看不清,只是畫面柔和溫馨到極點,像極了親密甜蜜的情侶;另一張上兩人激烈擁吻,拍攝角度恰好能讓觀者看出來女子是林惜南。
想起那天陳靜溪也在那兒,林惜南頓時明白過來。把照片摔回給蕭母,冷冷地說:
“反正您已經認定就是我勾引了蕭文翰,我現在怎麼解釋您都不會相信了,所以,您愛怎麼認為就怎麼認為吧。我只想把事情的利害好好說一下。
“如果您現在把事情鬧大,我會身敗名裂,再也站不上講臺,不錯,我的損失看起來會很大,但是,我還有很多選擇,並不是非站在講臺上不可;但對於蕭文翰來說會是怎樣的結果?相信蕭太太您比我更清楚。
“我們再說這個事情到底有多大影響吧。現在是五月份了,距離高考也不過大半個月,學生什麼水平,基本上就定下來了。上個月底的三模您也看到了,蕭文翰成績很好,已經達到巔峰狀態,保持這個勢頭,要實現他的志願是沒有問題的。而這兩張照片是三月份的,也就是說,這個事情本身對他的成績來說沒有任何影響。如果現在這個事情鬧大了,他的心理狀態會不會受到影響,您應該比我更清楚。所以,該怎麼做您應該能衡量出來。如果您一定要‘懲罰’我,我奉勸您一句,高考之後,學校還會正常執行,我也不會離開。”
蕭母一時頓住,看來還不算笨到家了。於是,林惜南也不管她會怎麼辦,扔下句“請自便”就傲然離開石桌,朝校門走去。
這個地方,她不想待下去,至少此刻不想。臉上還火辣辣的,淚腺有些不爭氣,但她到底還是驕傲的,忍了下去。拿鏡子看了看,竟是浮出四個鮮紅的指印,在她白皙細嫩的面板上顯得觸目驚心。無奈之下,只好去屈臣氏買了粉底,厚厚地抹上一層,逃也似的回了小河鎮。
五月是林惜南最愛的時節。這個月份,C省陽光充足,雨水豐沛,氣溫適中,並且晴雨間隔正好,所以每天都清清爽爽的。晴天要麼是正好雨過天晴,要麼便是隔日後接連兩三天的碧空如洗。晴總是晴得那麼純粹沒有雜質,光線明亮而有溫度,卻偏偏怎麼都不逼人。不等灰塵被暖得夠輕,細雨便又來了。這時候的雨很合適。不像冬天的冰雨那麼寒徹心扉,不像春天的綿雨那麼繾綣無力,不像六月的梅雨那麼冗長沉悶,不像七八月的暴雨那麼恣意殘虐,也不像秋天的夜雨那麼蕭瑟愁人。這時候的雨細而不纏,滴下來的時候聲音清亮卻不喧鬧,雨量充足卻並不多到累贅,剛剛好洗去前幾日累積下來的略顯多餘的熱度。雨過之後,便是一片清明天地。
不只是氣候,還有從鎮上回到家裡那一路的槐花香,林惜南實在是愛死那種漫步其間的感覺了。想起往年五一時槐花正開,那濃而不鬱的香氣新鮮極了,而五月中旬的時候到底還是不盡如人意了。路邊還有些溼意的灰黑泥土上落滿了白中泛黃的細小槐花,看得林惜南頓時興味大減。原本遊山玩水式的心情就這樣淡了下去,而下車之前一直在鬱悶的事情到了家門口就適時地湧上來了。
林惜南頓在家門口,仔細聽屋裡的動靜,隱約聽見老林說要去摘揀些油菜葉給豬做食,隨即是窸窸窣窣的取東西聲、開門聲。林惜南下意識地躲到柱子的陰影裡,忍不住朝屋子正對著的東天看去,天邊是一片夕陽賦予的橙色,明亮通透,不含絲毫雜質。
看清老林的方向,待他轉過彎才輕輕巧巧地跟上去。目的地是離家不遠的一塊油菜田。油菜花已然落盡,泥土裡也瞧不見曾經的芳菲,只有微黃的葉子和零星細嫩的小草。老林今年肯定在田裡待過很長時間,否則雜草的長勢定然茂盛得很。
林惜南安靜地坐在田埂上,目光追隨著油菜杆的動靜,想起小時候的五月裡總躺在這裡放風箏,老林兩口子則閒聊著在菜田裡貓著腰拔草的情景,不由得痴了。等回過神來,老林已經收了工,正站在她面前,因為逆著光,看不清表情。
“爸……”林惜南有些心虛,弱弱地開口,聲音不自覺地哽咽上了。
老林把揹簍放在一邊,無聲地坐到她旁邊,長臂一伸,把林惜南攬進了懷裡。林惜南再也忍不住了,終於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