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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相關的,地點在倫敦市某著名酒店的國際會議中心。六天時間,林惜南毫無壓力地完成了中英、中法、英法雙向互譯。負責考核的人邀她去外交部翻譯室,主要負責總理的翻譯工作,她想也沒想便拒絕了,早在離開巴黎的時候她就做好去紐約的聯合國總部的決定。
考核結束,出了酒店,隨著熙熙攘攘的各色人流混入到這個繁華到不可一世的國際大都會里。沒有特意去白金漢宮或者倫敦塔那些盡人皆知的地方,只是隨便走走,走到累了就隨便進一家小酒館坐坐,喝口水,歇歇腳,出門接著走,直到忽然下起細雨,不得不在這家“是故咖啡屋”裡坐下。其實旁邊也有比這更有吸引力的,可只有這一家,招牌上有方方正正的漢字。她有整整一年沒見過帶著漢字招牌的店了。
掀開門口綠色的水晶簾走進去,入眼的是一個只有五座的小小空間,還沒有顧客。之所以會肯定“還沒有”,是因為林惜南相信,顧客走進來了就不會在這樣的天氣裡出去。吧檯靠著內室,牆上掛著大幅的翠竹繡品,不是市面上氾濫的十字繡,而是正正經經的蘇繡。她剛走進兩步,吧檯後就站起來一名女子。果然如她所猜想的那般,是個執拗的中國人。年紀也不算大,頂多四十歲,歲月的痕跡清晰地寫在臉上,卻掩不住曾經傾國傾城的容顏。
“開門復動竹,疑是故人來。”店主大大方方地迎上來,嘴角掛著輕輕淺淺的笑,一副柔軟的嗓音令林惜南倍感親近。但她不知該如何答她才好,於是點點頭,也笑一笑,在牆角綠竹盆栽後坐下。
店主也跟著坐了下來,傾身與她說話,話語裡滿是期待:“要不要嚐嚐麝香貓咖啡?我剛從印尼帶回來的,今年還沒有人嘗過哦。”
林惜南愣了一下,想起來那種很稀有也足夠奇特的貓屎咖啡,無奈地笑道:“恐怕不是我消費得起的。”
店主露出一個意料之中的笑容:“那沒關係,你是今年第一位客人,不收你這杯咖啡的錢。不過,要是你點了其他的,就該怎麼算還怎麼算。”
林惜南失笑,有這樣賠買賣的麼?
“你不用賺錢麼?我是說這樣逼著客人喝免費的咖啡。”
店主無辜地眨眨眼,道:“我逼你了麼?沒有拿刀拿槍啊?”
“我是這世上最窮的人,進來的時候沒想過能買一杯哪怕最便宜的咖啡消磨這下雨天,結果你還給出一個不花錢的選擇,還不是逼我喝那貴死人的咖啡?”
店主哈哈大笑起來,淚花都笑出來了,她指著林惜南邊笑邊說:“不錯不錯,我是這世上最富的,賙濟一杯咖啡給你打發雨天不算什麼壞事,那你可沒得選了。”
店主剛剛起身,吧檯後便有音樂聲響起。她回頭道:“我女兒在放音樂,我們都愛流行的,通俗的。”
一開始就有清亮的女聲唱“下雨天了怎麼辦我好想你……”,林惜南一個沒忍住將盛著熱水的杯子打翻在桌上。屏住心神,細細地聽,只第一節便把詞記了下來。
下雨天了怎麼辦/我好想你/不敢打給你/我找不到原因/為什麼失眠的聲音/變得好熟悉/沉默的場景/做你的代替/陪我聽雨滴/期待讓人越來越沉溺/誰和我一樣/等不到他的誰/愛上你我總在學會/寂寞的滋味/一個人撐傘/一個人擦淚/一個人好累/怎樣的雨/怎樣的夜/怎樣的我能讓你更想念/雨要多大/天要多黑/才能夠有你的體貼/其實/沒有我你分不出那些差別/結局還能多明顯/別說你會難過/別說你想改變/被愛的人不用道歉
一首歌結束,店主重新走了出來。滿室濃香都在她手中的托盤裡得到了最貼切的詮釋。林惜南微笑接過一杯,抿了一口,獨特的口感讓她覺得味蕾失了靈,連同那麼多種語言都沒了描述的能力,最後,只能抬頭對滿含期盼的店主抱歉地說:“很獨特。”
店主卻笑了起來,道:“這就夠了。”
兩人對坐著,安安靜靜各喝各的咖啡,誰也不說話,其實說什麼都是多餘的。林惜南隱隱猜得出這整個故事。在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一間小小的咖啡屋可以如此獨特,直到三月底才迎來今歲的第一個客人,不知這位風華絕代的店主,是誰人用了個名副其實的金屋藏起來的任性阿嬌?
林惜南不愛聽歌,但偏偏在這間咖啡屋裡聽了一下午怨氣沖天的流行歌。最後盤旋在腦子裡的,只是那一句“走在匆忙的城市/努力奮鬥的日子/感覺自己並不屬於這裡/只屬於你/屬於彼此/我要徹底地感受/你是真的在這裡/得到一切/如果失去你/我感覺到/只有脆弱”。聽到的那一刻,隔著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