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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慕天苦澀地扯了一下嘴角,“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氣!”水茉自然瞭解,微微地嘆了口氣,道,“萬事開頭難,你不試的話,錯過了,可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或許在感情世界裡,糊塗的,永遠是當局者。
他每年定期請她吃飯,不外乎在綠喬生日前的幾天,請她的目的無非是為了讓她帶禮物給綠喬。說他有心,也並非十分熱絡於打聽綠喬的訊息。說他沒有心思,卻也不見得,從兩人分開到現在,也這麼多年的光景了,但他每年雷打不動地定期約她,禮物也隨著他的發展,越來越昂貴了。而且看得出都是按綠喬的喜好精心挑選的,並非是秘書訂購的那種。
秦慕天笑了笑,仰頭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隨即又倒了滿滿一杯。誰會想到他這麼成功的人,其實是最怕失敗的。樓綠喬便是他一生中最大的失敗,一生中最不能碰觸的軟肋。
兩人只不過是平常地敘舊,所以很早就結束了。秦慕天站起來,客氣地要送她回家。她也拒絕了。“我還有事。”看到他,難免想起綠喬,從小嬌生慣養的人兒,現在什麼都在靠自己。為了幾個頁面的廣告,每天忙得天昏地暗的,這一切,又與他脫不了干係。
埋了單,才起身要走。秦慕天的眼光在她的斜對面停頓了幾秒,微微笑了一下頷首致意。他神色略有點異樣,但很快被掩蓋住了,說道,“走吧!”汪水茉點了點頭,眸光朝那個方位微微一掃,才明白秦慕天剛剛的異樣為何而來,原來言柏堯與他的未婚妻也在這間餐廳用餐,世界當真是小啊。
秦慕天比言柏堯大一屆,所學專業不一樣,但當時加州的華裔學生不多,所以多少都是認識的。更何況,回國後兩人各自在所處的領域成績斐然,加上校友這個圈子,自然是相對熟悉的。
她與言柏堯的眼光在空中交會了一下,只一秒或者比一秒更短的時間,隨即轉身走出了餐廳,彷彿就像遇見一個素未謀面的人。學會了不再去期待,所以沒有什麼過多的傷心與失望。
一進門,言柏堯的眼光就不停的落在那個角落裡。岑洛璃心知肚明,那個男的,她自然知道,是一個網站的CEO,歸國後創辦了TODAY。; 目前已經是網站界大名鼎鼎的人物了。那女的,她也認識,但不熟悉,好象在某個PARTY見過一兩面,但不是經常遇見那種。很清雅,氣質很舒服。但不是屬於咄咄逼人的美麗。兩人這麼坐著,看上去挺般配的。
她淡淡的笑了笑,說道:“那一對看上去挺不錯的哦。”言柏堯的眉頭微皺,看了她一眼,挑了一下眉毛,道:“是嗎?”岑洛璃道:“不去打個招呼嗎?”她相信言柏堯絕對認識那一桌上的人。言柏堯猛喝了一大口酒:“不必了。”以前總以為吃醋是最酸的。現在才知道最酸的感覺是沒有權利吃醋,因為根本就輪不到你。就像他現在這樣,只能喝悶酒。
剛坐下來,老遠就看見汪水茉了,跟秦慕天有說有笑的。隔著座位,隔著燈光,他竟有點佩服自己怎麼能夠看得那麼清楚。秦慕天還送了她幾袋禮物。岑洛璃優雅地微飲了一口酒,慢慢的吐出了一句話:“Hermes的鉑金包,看來這女的是秦慕天的真命天女啊。”
好不容易把岑洛璃送走,在車上按了好幾通的電話,她就是不接。忽然想起從來,她老是打電話給他,他嫌煩了,索性關機。當真是自私的。
一路上狂飆地趕到她那裡,按了門鈴,原以為她會不開門,結果她很快就開了門,但沒有請他進去。很平淡的問道:“什麼事?”
他好一會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過來的一路上 ,他只是想聽到她的聲音,只是想見到她。可真見到了,所有話卻不知道怎麼說,難道要質問她,為什麼跟秦慕天吃飯?雖然他非常非常想知道答案。
不想浪費不必要的時間,汪水茉淺淺地笑了笑,語氣卻是拒人以千里的:“如果沒有事情的話,我要休息了。請回吧。”當著他的面,她將門關上。
屋子裡空蕩蕩的,好靜,靜得讓她覺得難以安心。她怔怔地站著,一直保持著關門後的那個姿勢。他說過要與小寶和她一起,但是他忘記了,他從末說過要與她結婚的……她譏諷又苦澀地笑了出來,她又期待了嗎?若是沒有期待的話,那心底深處為何會不停地湧出酸澀呢?
機械式的洗了澡,溫熱的水當頭淋下,整個人清醒了許多。或許男人天生就花心的,恨不得自己可以三宮六院。要不,怎麼會有那麼多人想做皇帝呢?左擁右抱他永遠不會嫌少,最好家裡紅旗不倒,外頭彩旗飄飄。實在不必對他過於苛求。
卻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