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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吳阿姨正臉色蒼白地坐在椅子上,見汪水茉,忙站了起來,語無倫次地道,“汪小姐,汪先生還在裡頭急救,醫生說汪先生剛才停止心跳了……”
言柏堯只覺得她晃了晃,整個人軟軟地向後倒了下去。他忙一手摟住,將小寶遞給了阿姨,擁著她道,“水茉,水茉——”
她醒來時發生自己正躺在病床上,白白的被單,白白的被子,什麼都是白白的,吳阿姨眼眶紅紅地安慰著道,“汪小姐——請節哀順變——汪先生——汪先生走了……”
她只覺得腦中“嗡嗡”作響,一陣響過一陣,整個世界一片空白,她大概聽錯了,不對,是肯定聽錯了,慌亂無措地抓著吳阿姨的手,不停地搖頭,“不,不會的,吳阿姨——不會的……”全身猶如浸在冰水裡,那樣冷,寒徹筋骨。
那吳阿姨哽咽著道,“醫院已經放棄急救了,言先生還在醫生那裡……”其實送到醫院的時候,心跳已經停止了。可他們一直不肯放棄,堅決要求醫院進行急救。
她茫然地道,“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這樣呢?”明明今天下午的時候還跟父親透過電話,父親說想她和小寶的,她說下個星期會和小寶回來看他。父親的聲音依舊還在耳邊縈繞,但卻已經陰陽兩隔了,不,她不相信。
吳阿姨道,“汪先生的藥是一直吃的,醫生說是過度勞累誘發的。最近汪先生太忙了,小鄭說工程工期緊,汪先生一個人忙裡又忙外的。”
汪水茉的眼淚刷刷地掉了下來,雙手抱著膝蓋,無聲落淚,不,不會的,不可能的!她絕不相信父親就這麼離她而去。
言柏堯推門而入時,看到的就是這番情景。他沒有說話,只在床邊靜靜地坐了下來,輕輕地伸手摟住了她。父親去世的訊息太過倉促了,現在的她彷彿是一個人獨自在海上飄浮,只要有一塊浮木,就會緊緊地抓著不放。
父親的神態很安詳,彷彿只是沉睡過去而已,下一分鐘或者下一秒鐘就會醒來。
“小茉莉,起床了,要去幼兒園了。”爸爸叫她起床。
“小茉莉,來,爸爸帶你去公園玩,去盪鞦韆……”
“小茉莉,爸爸給你煮了你最喜歡的糖醋魚,多吃點,要快點長大。”
“小茉莉,來,看看想去美國哪一個學校?”
她顫抖著用手輕觸著父親的臉,他的臉依舊溫溫,彷彿醫生的診斷根本就是錯誤的,這麼這麼疼愛自己的父親怎麼會不在了呢。
肯定是她不乖,不聽話,所以父親不再要她了。爸爸,以後小茉莉一定會很聽話的,你不要走,你回來,好不好。
可是父親一直安祥地睡著,再也不會起來了。更不會再叫她小茉莉了。
她的眼淚一串一串地落了下來,只覺得眼前一片模糊,彷彿在雲裡霧裡,什麼也看不清楚,她什麼也不知道了。有人在背後摟住了她,她緩緩地靠在了他身上,吸取著他身上熟悉的能量。
她呆呆地站在客廳裡,看著父親的照片。父親的後事在他的處理下,都完成了。當她捧著父親的骨灰盒的時候,終於明明白白地知道,這個世上最疼愛自己的人永遠不在了。那個就算自己做了再多錯事,最後依舊會寵她愛她的父親真的不在了。
猶記得那次從美國回來後,父親告訴她,“中誠睿智的言先生找過你。”話裡不是沒有探究的意味。其實早在中誠睿智批了父親的貸款申請後,父親便有意無意地在她面前提起過言柏堯這個人,畢竟這麼多年的商場打滾下來了,想來父親早就有懷疑了。而言柏堯來找她一事更加加深了父親的揣測。
只是她不肯承認,所以父親沒有多問,這不表示他就猜測不到事情的真相。她現在很後悔,她應該告訴父親小寶的爸爸是誰。可惜這輩子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人生總是如此,如果,如果可以重來的話,她一定會告訴父親,讓他走也走得安心些。至少這個男人,在知道小寶是他孩子後,還是願意承擔父親的義務的。
這幾天他一直在這裡,陪著她和小寶,她也累了,從心裡散發出來的累。最後就由他去了,什麼都由他作主。這幾天連她父親公司的一些事情,也是他在代為處理。父親的公司,她自認為沒有這個能力接手。而父親也一向沒有想過讓她接手,只希望她能快快樂樂就好。
他從廚房裡倒了一杯溫水出來,遞給了她,“來,把這顆安眠藥吃了,你已經幾天沒睡了。”她茫然地看著他,沒有動,眼下是一片深深地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