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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綺月樓”左側廂房是頭牌花魁羽蓉姑娘招待貴客的專有房間,琴棋書畫樣樣通曉,堪稱得上是才女的羽蓉姑娘,不僅貌若芙蓉,脾氣也與一般酒家姑娘不同,京裡面不知有多少達官富豪皆拜倒其石榴裙下,天天捧著大把的金銀珠寶到她面前,只為一親芳澤,但其皆不為所動,並只與學富五車、才高八斗的名門公子來往,而最重要的是,她守身如玉,賣笑不賣身,因此花名遠播。
不過向來心高氣傲的羽蓉姑娘,卻收起往日與客人應對之高傲和冰冷,滿臉仰慕的望著坐在她面前的俊美男子。
“駱學士,您可喜歡這首‘春江花月夜’?”她柔聲問道。
靖堯不置可否,只是端起酒杯輕啜,聽著這首吳聲曲。
他的冷淡,絲毫沒有澆熄羽蓉滿腔的愛慕之情,反而燃燒得更加熾烈。
有誰能相信?向來視女子為無用之物,煙花女子為下等之人的駱靖堯大學士,居然會降尊紆貴的到“綺月樓”來欣賞歌舞,並和第一花魁飲酒談天,而且只有對她說話,對其他女子看也不看一眼,令她芳心怦然不已。
他是如此的俊美、才華兼備的偉岸男子,看起來似乎對她頗有好感,正是她拚死守身如玉,在娼家忍氣吞聲這麼多年來苦等的物件,她一定會使盡渾身解數將他逮住,羽蓉暗自盤算著。
雖然此曲音色優美,唱伎歌聲動人,但他卻恍若未聞,對在旁那張美麗的面容更是視若無睹。
他到底在幹麼呀?他不下第一千次地問自己,為什麼要逼自己來到這過去他完全不屑一顧的歌榭酒樓來打發時間,任憑自己讓一些濃妝豔抹的煙花女賣笑招待?
靖堯嚥下喉頭的苦澀,他到底想要證明什麼?是下意識想要藉著其他女子來把心中那個身影抹去?
可是愈是如此,那個身影不僅未曾淡去,相反地,她們的庸俗更凸顯了“她”的不平凡和特殊。
這些日子以來,只說明瞭一件事,他根本無法忍受其他女子近他身,而他之所以容忍羽蓉,是因為她美麗慧黠,頗具文采,談吐得體,撇開她為煙花女子的身分,倒頗符合他過去對一般女子的印象及要求,“普通”的大家閨秀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