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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鈴心看見赫利俄斯合上了他那奇特的眼眸,輕輕垂下了頭。一瞬間,赫利俄斯周圍彷彿散發出了光澤似的,他的身影逐漸模糊了,風鈴心似乎感到室內的空氣發生了變化,氮氣、氧氣的分子結構似乎改變了。耳際有些“滋滋”聲傳來,她感到身體有種異樣的感覺,肌膚在那一瞬間顫慄著,烏黑的髮絲激揚了起來——
忽然,她耳畔清晰地傳來一陣蒼老的低吟:“阿波羅的憤怒!啊,這是阿波羅的憤怒!”聲音欣慰而高亢,激動得有些變調了。同時,風鈴心眼前出現了一個圓圓的金色球體,直徑大概有1。5厘米,閃爍著刺目的金光,卻又美麗異常,簡直是灼人眼,迷人心。
風鈴心第一次感到了惶恐,在赫利俄斯改變室內磁場所帶來的感官衝擊中,她第一次發覺自己無能為力。
正在這節骨眼上,就像電源被突然切斷一樣,所有的東西戛然而止。風鈴心眼前再次出現了赫利俄斯的身影。
赫利俄斯好像患了哮喘似的,貓著腰喘個不停,他額頭上冷汗涔涔,腳步有些虛浮。
風鈴心杏眼圓睜,詫異地說:“我不知道感應一次這麼辛苦。”
“你……你不是一直說,我……我的能力是人造的……的嗎?人造能力當然會費力些。”赫利俄斯咳嗽著,沒好氣地說。
風鈴心嫣然一笑,神采飛揚的鵝蛋臉頓時顯出溫柔的曲線。她默默地拉過一張椅子讓他坐下。赫利俄斯第一次看到風鈴心的笑臉,他沒有想到,這個平時“作威作福”、威嚴自生、言語刻薄的世警署警探領頭羊竟然會有著如此天真無邪、單純可愛的笑靨。他跌坐在椅子上,不覺痴了。
風鈴心看著他呆呆的模樣,皺了皺眉頭,問:“怎麼你平時感應我的心時不會那麼辛苦?”
“那不同的,時間、空間都很近,而且,我所感應到的東西都是你最想讓我知道、又或者是最不想讓我知道的。”
“怎麼會這麼矛盾?”
“因為當人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的想法時,心情難免緊張,這時候,他的心鎖反而最容易解開;而如果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的想法的時候,心根本就不會上鎖。”
“那麼說,如果我控制得當,你根本不會知道我的想法,是嗎?”
“那當然。”
“太好了,以後我就有對付你的辦法了,你別想再窺探我的心!”風鈴心興高采烈地說道。
赫利俄斯非常後悔在風鈴心面前自揭其短,但是轉念一想,“以後”那兩個字重重地敲擊著他的心房,風鈴心不趕自己走啦?頓時,他氣也不喘了,腰也直了,洋洋自得地衝口而出:“頭,那你是滿意身為助手的我了?我以後可以一直在你身邊當助手�!”
看把他樂得!真嫩!風鈴心老氣橫秋地皺著眉頭,不情願地說:“你的超能力很管用,但是,是否能長時間留下來,還要看你的表現。”
“這您儘管放心——”赫利俄斯正在眉飛色舞地表達他的興奮之情,管家敲了敲門,“警探,夫人到了。”
風鈴心轉過身,一位端莊的女子像雲朵一般,輕輕飄進了書房。剛邁進屋裡,女子身上的生命力似乎在剎那間被書房中古老沉悶的氣氛吞噬乾淨了,只剩下了一具蒼白的軀殼。
這就是伯爵夫人。
風鈴心和赫利俄斯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打量著伯爵夫人。她很年輕,尤其是與伯爵蒼老的屍體相比。這位大約四十歲左右,美麗、輕盈的貴婦人是脆弱與堅強的矛盾體。
“你好,夫人,我很抱歉您的丈夫——”赫利俄斯匆匆迎上前去,誰知伯爵夫人卻平淡地揮了揮手,他不失時機的奉承就這樣中止了。風鈴心看著尷尬的赫利俄斯,暗笑不已。
伯爵夫人自顧自地走到伯爵的屍體前,素手輕輕探了探伯爵的額頭,冰冷的觸覺傳到了她的指尖,她猛地“哈哈”大笑了起來,“阿龍索,你到底是死了!你死了……”尖銳的女聲在空蕩蕩的書房裡格外刺耳。然而,下一秒,她又哭了,哭得歇斯底里,驀地,她像洩了氣的皮球,雙膝一軟,跌坐在了地上。
赫利俄斯趕忙上前把她扶了起來,讓她在椅子上坐下。伯爵夫人伏在了椅子扶手上,哀哀地哭泣著,褐色的長髮下,俏麗的肩膀劇烈地聳動著。赫利俄斯猶豫了,他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得求助地望向風鈴心。
風鈴心雙手一攤,似笑非笑地做了個愛莫能助的動作。可憐哇,看來稚嫩的赫利俄斯是墮入情網了。
良久,伯爵夫人總算止住了歇斯底里的大發作。她抽噎地道:“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