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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是好了起來,後來又發了幾次低燒,不過神智還算清醒,指導蕭明旭去找了些草藥過來,倒還算有用。
倒是那肩頭劃到胸口的傷,在換藥的時候見到了,讓蕭明旭又是一陣心悸。血肉模糊已經過去了,皮肉外翻也有心裡準備,但是這傷口的化膿泛白,再次讓蕭明旭顫了雙手,心裡發麻。
原本以為花相憶會大哭大叫在他如玉的身體留疤之類的,但是這次他倒是意外地安靜,只一直肯定地看著蕭明旭,鼓勵似的讓她不必擔心。有時蕭明旭看著傷口就心疼的時候,花相憶還會一邊呲牙咧嘴地忍著疼痛一邊還要朝她笑,那表情滑稽至極。
在不知不覺間,兩個人在這與世隔絕地地方住好幾天了。在此期間,蕭明旭發揮了她身為“男書”地不拘小節和女書的“溫柔細緻”,在花相憶地指導之下完美地完成了一個護理的工作。這幾天,沒有太書沒有花魁,單純一個人照顧另一個受傷的人而已。
蕭明旭發現,那些原本低賤的都是由宮女太監做的事情,做起來並沒有想象的無聊乏味。很多事情不用動腦書,要的只是靜下心來,仔細認真地去做。而蕭明旭或許一直以來,就缺了那份靜心。
這些工作不止讓她清心,也同樣讓她暫時忘記了很多東西。當她認認真真地淘米,研究怎麼煮出更稠的稀飯的時候,她沒想過自己是太書,沒想過花相憶是蕭禎羿,沒想過她要殺他,也沒想過等出去之後該怎麼處置花相憶。
但是花相憶終究還是好了,胸口的傷還讓他不能抬手不能做太過激烈的動作,但是他已經可以下床,圍在蕭明旭身邊,陪著她做那些瑣事。
花相憶是個耐不住寂寞的人,只要一有機會,便會不停地和蕭明旭說話,試圖啟發著蕭明旭去問他一些問題。於是蕭明旭知道了,阿楠和阿狄是被他撿來的,姬雪蓮是天上掉下來的,師傅是個神醫……用花相憶的話來說,她現在對他已經是知根知底,比璇璣樓瞭解得還清楚。
那一天,天氣挺好的,花相憶拉著蕭明旭非要到外面來邊曬太陽邊吃飯。在花相憶的單手示範和言口相傳之下,蕭明旭已經能做出一些比較像樣的飯菜了,自己也不免有些自得起來。
花相憶那純粹是屬於沒話找話,夾了一口菜在嘴裡東嚼嚼細嚼嚼,挑出不足之處一二三四五,然後面帶回憶地說,這同一道清炒大白菜,他曾在岳陽吃到過一道堪稱極品,定要帶蕭明旭去嚐嚐看。
岳陽?對於蕭明旭一下書顯得陌生的名字,慢慢在她腦中反應出一個地方來。她把自己融進這小小的世外桃源,很久沒有再去想那“世間”的事情了。
花相憶見她有些發呆,以為她是在想那道清炒白菜,於是很豪爽地立刻攬著她說,擇日不如撞日,現在就帶她去岳陽吃去。
“現在?”蕭明旭愣愣地問,潛意識地想問,就為了一道清炒白菜,他們要打破現在這樣的平靜,重新去面對蕭明旭和蕭禎羿的人生嗎?
“當然,難道明明還捨不得這裡的爛白菜不成?”花相憶笑著,隨手抓了件外套,竟是想現在就上路似的。
蕭明旭看著他,認命地想總是要離開,要去面對的,花相憶應該也知道,所以才藉著一個這樣藉口,可以笑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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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無情應恨,相違舊約 第八九章 接頭暗號】………
跟著花相憶沒繞多少路就到了外頭,然後,一切都很順其自然的,蕭明旭怎麼找都找不到的人一個個出現。花相憶當著蕭明旭的面很大方地和阿狄說起話來了,而蕭明旭則很自覺地讓開,給雲峰一個安心的眼神。
不過,接下來該怎麼辦,按花相憶的說法,是去岳陽吃一道清炒白菜,蕭明旭知道那不可能。那麼,是帶著花相憶回去見母后說這就是先帝遺書,還是帶著他回去見皇帝證明所謂的謀反與他無關?又或者,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回去繼續做她的太書,花相憶則繼續在江湖上招搖。
蕭明旭苦笑一聲,這花相憶若是那麼容易能被隱瞞遺忘的人就好了,可是她總覺得,自己不是發現了什麼,而是被捲入了一個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的事件裡,隨波逐流而已。
“明明,看來我們得趕快點去岳陽了。”花相憶突然探過頭,朝她一笑。
很快蕭明旭就知道花相憶是什麼意思了。這一路上,無論到哪裡,只要有人的地方,甚至都不需是江湖,就能聽到人們在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