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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伊斯坎塔娜可以記得在自己的征程中犧牲了的全部高位翔士的名字和臉龐,並且發誓一定會記住那些即將犧牲的高位翔士們的名字和容顏,但是,這許許多多的普通士兵們,伊斯坎塔娜卻可能直到最後都不知道他們的名字。
伊斯坎塔娜開始理解自己的先人在米德特魯迦首都立起那塊無名碑時的心情。
米德特魯迦境內有許許多多為了紀念英雄而立起的石碑,可是,只有這塊無名碑有資格樹立在當年國父第一次舉起聖安德魯斯旗的山丘上,和米德特魯迦開國大帝的石雕並肩而立。
這是一塊四四方方。稜角分明卻又毫無特點的巨碑,上面沒有任何人為的雕琢,唯有米德特魯迦建國以來這上千年的風風雨雨留下的刻痕——這就是這塊石碑上最美的裝飾,在石碑的基座上,刻著唯一一句碑銘。
他們的名字無人知曉,他們的功績與世長存。
心中浮現出那塊巨碑的時候,伊斯坎塔娜小聲念出石碑的銘文,她不自覺的將原文做了一個小小的替換,來適應現在的狀況:
“你們的名字無人知曉,你們的功績與世長存。”
“是啊,今天將要發生的一切,一定會被歷史牢牢記住的。”伊斯坎塔娜面前的老將沉聲應道,“說起來,首都已經很久沒有進行過燭光遊行了吧?上一次看到的時候我才四歲,那佈滿整個聖山的燭火……”
黑甲翔士嘆了口氣。
燭光遊行是米德特魯迦首都的一個傳統,每當有人進犯國家的時候,那些因為這樣或者那樣的原因,沒能親自走上戰場保家衛國的人們會在開戰訊息傳來的第一個晚上,走出家門,手裡端著一根小小的蠟燭,匯聚到聳立著國父雕像和無名碑的聖山,點燃手中的蠟燭,插在聖山的泥土之中。那天晚上整個聖山都會被燭光籠罩,而且奇怪的是,不管當晚的風多麼的大,也不管當晚是否天公不作美降下大雨,這滿山的燭火,都會一直一直的燃燒著,久久不會熄滅。宛如指引歸魂的燈塔。
對此光魔工匠們給出了五花八門的解釋,可是米德特魯迦人最相信的說法,卻是以為吟遊詩人提出的。
那位詩人說:是無名碑中無數的英魂,在護佑著這燭光,讓新的兄弟不至於迷失在廣袤的天空之中。
想到這裡,伊斯坎塔娜面露微笑。
“是啊,燭光遊行,說實話,我也很想體驗一把被那燭光引導的滋味呢。”
“這可是隻有死在戰場上的勇士才能享受的待遇呢!陛下您這樣強大翔士,恐怕是享受不到了!”
“我覺得你們三個也差不多!”伊斯坎塔娜的話音剛落,四人豪放的笑聲就暴漲起來,塞滿了艦橋周圍的空間,惹得周圍那些年輕的軍官和士兵們一臉的莫名其妙。
***
“真是強大異常的軍容。”卡特雷亞啪啦一下收起手裡的單筒望遠鏡,輕輕嘆了口氣,“就在不久之前,我還在幻想,等伊斯坎塔娜和塞西莉亞拼得兩敗俱傷,我就可以趁機奪權,不過現在看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我的力量一點沒損失,這兩個巨人拼剩下的部隊我也是扛不住的啊!”
卡特雷亞的羽翼拓婭站在她身邊,剛剛她和金髮的魔女一樣。都在用單筒望遠鏡看著遠處正在列陣的塞西莉亞軍。
“卡雷你還年輕嘛,”拓婭輕輕闔上手裡的望遠鏡,對卡特雷亞亮出招牌式的溫柔笑靨,“塞西莉亞女王苦心經營了這麼些年,卡雷你才蓄積了多久?如果有時間的話,布里多瓦的王座一定會落入卡雷你的手裡的。”
“如果有時間的話。”卡特雷亞捋了捋自己的馬尾,用有些微妙的語氣重複了一次拓婭話語中的某個部分,然後以開玩笑的口吻“糾正”了拓婭的一個“錯誤”,“還有啊,布里多瓦的王座已經落入我的手裡了啊!”
拓婭輕輕捂著嘴,很開心的笑了起來。
是啊。無論中間的過程如何,王座確實拿到了,可是,最關鍵的東西卻所剩無幾。
時間,不管是利用王權實現最初的夢想,還是去找回多菲雷亞,都需要時間。
現在最要命的就是,沒有時間了。
——就算能擊敗塞西莉亞,之後呢?面對這個崩壞的世界,我們又將何去何從?
卡特雷亞其實一直都想問伊斯坎塔娜這個問題,那位看起來很有主見很有霸氣的女王陛下說不定會有什麼絕妙的主意,可惜的是,卡特雷亞一直沒有找到可以開口的時機——畢竟,世界即將毀滅這種事情,在聯合軍中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卡特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