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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在大廳踢了半小時皮箱軲轆,伍月笙無計可施地自尋落腳地兒去。
她聽見那東北小鋼炮在電話裡張狂大笑,突然無比想念這個擁有生機勃勃的臉龐以及更加生機勃勃的脾氣的男人——她的丈夫。
他說他趕下班機,他說他都知道了,他說:媳婦兒,等我。
很多時候,就連當事人自己也說不清到底經歷了什麼。某一天伍月笙也試著想起這場往事,相識是對罵;相處是打架;婚姻,陰謀開始。亂七八糟的回憶,不堪盤點的日子,不知所為的人……可是當得知這一切必須即將遠離自己,絕望迎頭直擊,是比憤怒更強烈的感情。
只要想到“不能在一起”,就無論什麼都不想繼續。尤其是伍月笙知道,有這種感覺的人不只是她自己。
陸領是喜歡她的。事實上伍月笙有時候覺得全世界男人都喜歡她,就她姥爺和她爸除外。一個是見到她就把她趕出家門,後者則乾脆見都不見。
把行李堆在床邊,伍月笙衝了個澡,倒了些護膚水在手裡,拍著臉踱到賓館窗前,俯視熙嚷的京城。一時發怔。
陸領很忌諱伍月笙獨處的,因為發現她自己一人待著的時候,想法會古怪到匪夷所思的程度。特別是再趕上她閒著沒事兒幹。
無聊的伍月笙,對著鏡子,畫長了眉,塗紅了嘴,描高了眼角,活脫脫是大一碼的程元元。非常滿意地拿起手包出門。手機撥過去問:“六零,你哥單位在哪兒……”
計程車在眾多寫字樓和商場包圍的中間地帶停下來,伍月笙頓時僵在車裡左顧右盼。
偉大祖國首都的變化果然日新月異,新開了好多購物中心啊。櫥窗打著紫金格子,擺了一雙一雙閃動勾魂光澤的高跟鞋。鮮豔的漆皮小船鞋,細而高的金屬跟,還有煅帶,還有鑽……
的哥提醒她一句:“正好。”
伍月笙哦一聲,她本來也不是在等找錢。下車掙扎了一下,還是決定過會兒再去看她爹。
試鞋的時候,陸領來電話問:“你找到地方沒啊?”
伍月笙針扎般警告:“你敢通風報信!”
陸領說我不敢,學丈母孃朝她叫祖宗的心都有了。想了想又告訴她:“你不先打個招呼,萬一他不在公司怎麼辦?”
伍月笙說:“我一直等他回來。反正我也沒事兒幹。”夾著包站起來,對鏡子走兩步,前前後後看,問導購:“你說這還有什麼顏色的?”
陸領沉默一會兒,大怒:“你個祖宗的伍月笙!你溜達街呢是吧?”
滿眼的新鞋新衣服,讓伍月笙酸性自動降低,笑嘻嘻跟他耍賴:“待會兒看有好的也給你買,綠帽子啥的……”強調鞋碼,比比顏色,覺得還不如腳上的。
陸領氣得:“你再有五分鐘不去我就給他打電話!”
伍月笙把手機揣進起來,從架子上又取下一雙,疑惑:“怎麼都是這種小圓頭兒的啊?有沒有尖一點的?”兜裡的手機嗡嗡發震,六零就是氣兒足。
二十分鐘後,伍月笙還是踏出商場去了對面寫字樓,不是因為她老公外強中乾的威脅,而是她覺著拎一堆購物袋去人家辦公室不太好。有成心顯擺的嫌疑,好像在說:看,沒你,我媽照樣給我買得起這個那個。這很沒深沉。
伍月笙不跟他擺闊,顯的是教養。
四周鏡面的電梯裡,伍月笙即使真的目不斜視,也能發現另一個人投在她身上的注視。
那女孩栗子色的半長髮,髮梢碎碎地外翻。薄嘴唇抿成一條線,唇角小小的弧度有不經心的調皮。穿著講究,講究而又不匠氣,衣飾搭配得當,頗有品味。品味這種東西,不是品牌能堆出來的,有些人就是除了自己全身都是牌子。伍月笙喜歡有品味的人。
兩個陌生人會心而笑。
電梯到了頂層,那女孩朝她點點頭,出去直接到前臺遞約:“我是中坤的,約了陸先生四點半。”
前臺看看記事本:“您好叢女士,這邊請。”繞出來前方帶路。
伍月笙不聲不響跟著,對回頭好奇看她的人做個噤聲手勢。
他聲音朗朗,與來訪者甚為熟稔:“你好家家,這麼快又見面了。”招呼落座,一抬頭,看見站在門口的小姑娘。
伍月笙死盯著他的表情。
她在他沒有任何準備的時刻出現,但是這個人好像永遠有著萬全的準備。
他喚她:“伍月笙。”就像每天都會見到她一樣自然。“你先到會議室等我一下好嗎?這兒還有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