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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日子已經是2014年的元旦了。
坐著波音787專機飛回錢塘,顧莫傑也懶得回家,直接住進了江南會,試圖感受幾分獨處的靜謐。
越是經歷了世人難以想象的壓力和喧囂,越是需要一份寧靜的心靈自留地。
江南會的景緻,畢竟比他在竹溪小徑的“暴發戶莊園”有底蘊得多。看著那些南宋古梅傲雪而開,那份豁達之感,實難以言語形容。
歲寒三友,一庭畢集。
江南會里,顧莫傑僱了一個日本妹子,為他玩玩茶道,給他自己獨酌下棋營造一些氛圍。
自從2012年的時候,為了“初行者”和阿爾法go的大戰,顧莫傑找古力喂招練了幾個月棋之後,他漸漸也略微迷上了下棋——不過,他可沒空和別人那樣苦練,他是圍棋機器人的發明者,當然最懂得如何把人腦和機器的優勢長處結合起來,創造新的棋路。
有時候,他只需要給出新的構思思路,甚至可以聘請名手幫他下完,並且用機器人補足明顯地敗筆。
每個月研究那麼幾盤,到如今一年多下來,水準倒也“詭異”,讓很多大師都直呼看不懂。
茶道妹看顧莫傑坐在棋坪前面,開啟身邊的“初行者”終端,知道顧莫傑這是準備再來一局,就善意地提醒:“先生,初音杯結束之後,還有嘉賓沒有回去,住在隔壁,需要……”
“都結束快10天了吧?還有參賽選手沒走?”顧莫傑很是詫異。
雖然作為“初音杯”圍棋賽的舉辦方,就算比賽結束也不會趕人,只要對方願意,江南會可以一直管吃管住,但是畢竟沒有棋手有這個臉皮的。
茶道妹立刻解釋:“不是參賽選手,是嘉賓——吳清源大師。”
顧莫傑馬上明白了,吳老已經百歲高齡,身體不便,經不住舟車勞頓,所以每次來一趟,起碼住好久。
雖然吳老已經快三十年不曾與人動手了,但是畢竟是曾經天下無敵垂五十年的不世高人,第一屆“初音杯”能夠請到他觀摩,那也是很大的面子。
甚至可以說,和錢是無關的,人家根本不在乎錢。
人家在乎的,是初音介入圍棋運動後,帶來的“棋道”的提升。
“別麻煩他了,我過去拜訪,看看他精神如何。”顧莫傑絲毫沒有世界首富的架子,在旁人眼裡完全是一個虛懷若谷之人。
……
“吳老,精神不錯麼,還在看棋。”
顧莫傑一進門,就看見吳老面色紅潤,比他出國之前見到的時候精神還要好。面前堆著一副罕見的棋局,絕對不是正式比賽的選手可以下出來的。
本來以吳老的高齡,精力衰微,是不可能再下棋的。但是因為有了“初行者”這個下棋機器人,很多時候人類只要稍微做個簡單判斷,大部分腦力勞動都由機器人代勞,所以吳老才有下棋的可能。
這種情況下,人類只需要提供針對大局觀的經驗,指點江山就行了。
吳老長眉入鬢,鬚髮皆銀,形如張三丰、掃地僧一般。緩緩地抬起眼皮,才看清來人是誰。
“小顧啊,後生可畏啊——我研究的,可是你的棋局。”
顧莫傑一愣:“我的棋局?我沒下過這樣的棋啊。”
“是你上個月步的那個局的變種,用機器人回退重新推演的。”
顧莫傑聞言,看了一下“初行者”終端上的“歷史記錄”,終於認出來了。
“哦,原來是覆盤我研究的武宮正樹宇宙流啊——哦不,我是說‘自然流’,你懂的。”
“不錯,正是‘自然流’。”
提到那三個字的時候,吳老的眼眸中竟然有一絲和年齡不相稱的精光。
“就憑你認為武宮正樹之流當稱‘自然流’而非‘宇宙流’,可見你已經深得其中三昧了。”
武宮正樹曾經也是日本棋壇不世出的高手,也是吳老生平最後一個對手。
吳清源的棋壇生涯,始於1930年代挑戰日本棋聖本因坊秀哉;止於1980年代激戰武宮正樹。
後來隨著吳老封坪、武宮正樹也棋力下降漸漸退出一線,這段恩怨不了了之。
武宮正樹的棋風,被世人稱為“宇宙流”,以三連星開局為主(就是在棋盤一側三個星位上連著放三顆),曾經鼎革一代棋風,把圍棋從一項專注於“實地”的運動,演化成了追求“外勢”的運動。
但是武宮正樹沒想到的是,也正因為他的棋風對傳統的顛…覆太大,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