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幾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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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於你為了別人的想法，為了報恩，而寧願違背自己內心真實的情感。”

“知恩圖報有錯嗎？”

“沒錯啊，你知恩圖報才說明你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女孩兒，這也正是你吸引我的一個品德。”魏局長點燃一支菸，平復了一下剛才激動的情緒，“可是你不能為了回報別人而斷送了自己的愛情和幸福啊，你不覺得這樣做很對不起自己嗎？”

張美看了一眼魏局長，眼神中掠過一絲幽怨。老謀深算的魏局長不動聲色的捕捉到了小情人複雜表情中的這一絲變化，他繼續用低沉的嗓音緩慢的說道，“報恩的方式有很多種，其中最愚蠢的一種就是犧牲自己的幸福去成全別人。你想一想，你一個女孩兒，隻身一人到這個陌生的大城市來學習，工作為的是什麼？”

魏局長停頓了一下，似乎要等待對方說出“為的是什麼”。可是當他深沉的目光看到張美的嘴唇張了張，想要說點兒什麼時，卻又搶先說道，“還不是為了幸福的生活，為了能在這座繁華的大城市裡找到自己真心愛慕的人，和他一起生活，一起白頭到老嗎。而且你更希望透過自己的努力讓你的父母過上好日子。據我瞭解，你家裡還有個妹妹在讀高中。你現在已經畢業了，難道還想讓已經為你操勞了大半輩子的父母再為你妹妹的學費擔憂躊躇嗎？”

“我——”

“我知道你不是個貪圖物質享受的女孩兒。你愛上我也不是為了我的錢，而是為了我這個人。這一點尤其讓我感動，所以即使把我的全部都給你，我都心甘情願。”魏局長繼續表白道，“如果你是那種追名逐利的女孩兒，當初我也不會對你動心的。說實話，在我身邊不乏年輕貌美的女孩兒，可是她們都只是貪圖我的鈔票和權力，根本不是愛慕我這個人本身。只有你——”魏局長頓了一下，瞄了一眼張美，繼續深沉的說道，“只有你才是真正愛我這個人。我知道你心地善良，正因為此，我才甘願為你付出我所有的一切。包括我這條老命。”魏局長說完這段慷慨之詞之後，伸手握住了張美的手，陷入了沉默，只用渴望的目光注視著小情人的臉。

張美全身有些顫抖，但並沒有把自己的手抽離對方的掌控，“我——”她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魏局長，但馬上把漂浮不定的目光轉向了車窗外。“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害怕我們兩個這樣下去會有不好的結果。”

“怎麼會呢？”魏局長趁熱打鐵的說道，“我已經跟你說了，我會離婚的，但可能要等一段時間，所以暫時要委屈你一下，好嗎，為了我們兩人的幸福……”

張美沒說話，似乎是預設。否則她不會在接下來被魏局長帶入海城賓館時，一言不發。

王波一直跟著魏局長的轎車，期間在街道邊停留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他就在馬路邊的燈箱後焦躁不安的立了那麼久。當時，倘若不是畏於魏局長的身份地位，他肯定會衝上去，弄個清楚。但他只有伸手去狠抓自己的心。如果說此時，他感覺到的還是痛苦，那麼，當他看到自己心愛的人跟隨另一個自己無力對抗的男人走進賓館時，感覺到的便只有絕望了。

王波沒有再返回自己的崗位，而是找了一家街邊小吃店，喝得爛醉如泥。

46、正直的人

王波跌跌撞撞的離開小酒館，已是凌晨一點鐘。藉助酒精對神經的麻痺，他的內心也不再那麼痛苦。在街邊搖搖晃晃，想要攔一輛計程車，但似乎沒有車願意在深更半夜載一個醉鬼回家。他垂頭喪氣的坐在路邊的石墩上。目光呆滯的注視著流動在都市每個角落的流光溢彩。他想起小時候，有一次，母親就是在這樣的深夜，拉著他的手，跑去父親的工作崗位，然後他們兩人便完全當他不存在似的在單位宿舍裡大打出手……

“喂，王波——”

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時，他才從悲傷的回憶中醒過神來。抬頭一看，一輛計程車停在面前，定睛一看中，原來是二愣子。

“你喝了酒嗎？”二愣子關切的問道，“一個人沒事兒，喝這麼多酒幹嗎，快上車，我送你回去。”

王波試圖站起身來，卻一個趔趄跌倒在地上。二愣子搖搖頭，下車把他扶上自己的車，然後回到駕駛室。

“你可千萬別吐在我車上啊。”車已開動，二愣子半開玩笑的說道。

“把窗子開啟……”

二愣子轉頭看了一眼王波，開啟車窗，一股夜風撲面而來。把王波吹得打了一個冷戰。這個冷戰到讓他混沌的神經清醒了許多。

“發生了什麼事兒。一個人喝成這樣？”

“沒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