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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出去,只聽得身後那唰唰的掃地聲還是清晰地響起,像是在用力地掃著塵世間的塵埃,以及所有縈繞在人們心頭的愁雲。
於是,她的腳步更加輕快了。
“每次我見君亦寒那個人都覺得他太古怪,不好親近,你說呢?”白毓錦坐在馬車內,一手捧著銅鏡,照著自己的妝容,隨口問著坐在車廂對面的邱劍平。
不過他一直出神地看著車窗外,並沒有聽到她的話。
她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他的回應,抬眼看到他失神的表情,她頑劣地一笑,從身邊拿出一枝眉筆,悄悄靠近他,然後在他的眉尾畫了一道。
邱劍平驚了一下,這才發現大小姐近在眼前,她靠得這樣近,讓他著實不安,再看到她手中的眉筆,他連忙摸了摸自己的眉毛,“大小姐別拿屬下開玩笑,一會兒讓屬下怎麼見人。”
“張敞畫眉是人間樂事,有什麼不能見人的?你讓我在你的另一側眉毛上也畫一筆,不就好看了?”
“可張敞畫眉是因為……”
“因為人家是夫妻?你和我也當一時的夫妻不就好了?”她話裡話外透著詭異的頑皮,突然一手摟住他的腰——
“劍平,別動。”
這四個字是雷嗎?還是電?抑或是被什麼東西施了咒?他竟然呆呆地不能動,眼睜睜地看著她的眸光如秋波閃爍,臉龐越來越近,接著,自己的右眉又被她快速地畫了一筆。
“大小姐……”真是胡鬧,他堂堂一個男兒身,居然被人畫了眉。他懊惱地第一次逾矩推開她,然後抓起車內小桌子上的一壺酒,倒了些酒液在袖子上,用力地擦著眉毛,恨不得能馬上擦乾淨。
白毓錦笑著將自己的那面小銅鏡推到他面前,“你自己看,是不是畫了眉毛更好看?”
他不看,他根本不敢看,只是使勁地擦著。
“其實,你的髮式也該改改,聽說最近京都流行許多新的髮式,不要總是死板板地把頭髮梳成一個死髻在頭頂,明明還不到二十,看上去倒像是有三、四十歲似的。來,我幫你梳頭。”
她的手一抽,竟然抽下他的釵匕——那柄她送給他的短匕。釵匕尖銳的一頭劃破了束髮用的布帶,讓他的頭髮倏然散落下來。
他的神色更加驚慌失措,顧不得擦了一半的眉毛,抬手奪她手中的釵匕,但看上去嬌柔的白毓錦忽然變得很有力,連動作都快捷靈巧許多,反將他一把推倒在車廂的地板上。
“砰”的一聲,讓車廂外的車伕忙問道:“大小姐,出什麼事了?”
“沒事,駕好你的車。”她大聲回答,但雙手仍將邱劍平的肩膀死死地按在廂板上,詭異的笑容再一次浮現在唇角。
“劍平,我要是這個時候親了你,你會怎樣?”
“我,”他嚇壞了,知道她是說真話,明明自己也是習武之人,為什麼會掙不脫她?他一咬牙,“如果大小姐真的那樣做了,屬下會逃走,永遠不回來。”
她不禁一怔,想起求伯曾說過的話,頑劣的笑容收斂了幾分,“就這麼討厭我?這麼怕我親你?”
“大小姐,請給屬下留最後一分顏面。”邱劍平咬著唇,黑髮鋪在廂板上,映得他的臉頰此時蒼白如雪,一雙眸子如受驚的小鹿,閃爍不定。
盯著他的眼睛好一會兒,她才展顏笑道:“不過和你開個玩笑罷了,幹麼這麼認真?”
她讓開身,讓邱劍平坐起來,此時外面車伕喊著,“大小姐,君家已經到了。”
“你去通報一聲,告訴君亦寒我來了。”
白毓錦摸了摸自己的頭髮,“看我的頭髮亂嗎?”
他搖搖頭,雙手撐著廂板,一躍跳出車廂。
“逃得好快。”她幽然地在他身後笑著,她的聲音足以讓邱劍平聽到,也故意要讓他聽到。本來就如一池春水亂的局面,現在攪擾得彼此的心更加波瀾不定了吧?
“她”白毓錦要的就是這一個“亂”字。
君亦寒並沒有親自出來迎接他們,只是讓管家請他們進府,這樣“冷遇”倒在白毓錦的意料之中,所以她逕自和管家說笑著一路往裡走。
“亦寒又在忙他的玉器?”
“昨天有一條玉船出了點岔子,上面趕著要,所以少爺便忙了通宵。”管家和白毓錦熱絡了,說話也親熱許多,“難得白大小姐今天這麼有空過來。”
“哪裡是有空,也是有事找他。”她問:“聽說你們君家有皇上御賜的許多藥膏,很是靈效,所以想來討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