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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有幾滴水灑在她的唇辦上,她用舌尖舔了舔,頓感清涼之意,嘴唇也溼潤了許多,她想微笑以表感謝,但是隨即更清涼的一泓水被什麼東西注入唇裡,封住了她的笑容。
這隨清水而來的是拂塵般的柔軟,磨蹭著她的唇辦,還侵入了她的唇齒之中,攪得那清水都變得有些溫燙,直到她將清水全部嚥下,那柔軟的感覺離開了一瞬,又伴著另一泓甘霖重新降臨。
如此反覆數次,她滾燙的臉頰和紅潤的唇已變得猶如深草莓色,那柔軟又親匿的觸感才好像依依不捨般地完全離開。
這一切對於邱劍平來說,似真似幻,她打從心底似不願讓這個夢醒來,所以緊緊地抓住一件東西,不肯放鬆。那東西是溫暖的、柔軟的,可以讓她的心底得到安慰,又能湧動出一股力量來。
恍惚著,有人在脫她的衣服,肩膀上先是一陣冷風吹過,接著又是那片溫暖的柔軟覆蓋上去。
“劍平,怎麼會給自己弄出這麼一大塊傷?為何不和我說?是故意不讓我為你心疼嗎?”
那嘆息的聲音聽來真是動人,只是本能地,她死拽著衣服,不讓人脫得再多。
“好好好,不脫你的衣服,我抱著你睡好不好?”
她喜歡這種被人呵護的感覺,十幾年來,她總要以堅強示人,其實她何嘗不渴望能有一份溫柔伴隨左右。
“別走……”她呢喃著,最後終於沉沉睡去。
清晨的鳥兒總是最不解人心,慣於擾人清夢的。
邱劍平聽到窗外的鳥叫聲好半天了,只是不願意睜開眼,她靜靜地躺了好一會兒,手掌本能地動了動,忽然覺得身邊有個什麼東西阻礙了手臂的挪動,而且那東西軟軟的,還好大一片?
她睜開眼,努力地抬起頭,視線瞥過,頓時呆住——是白毓錦靠在床邊睡著了,而自己的手還緊緊抓住她的。
不知道大小姐陪了自己多久才抵制不住睏倦睡了過去,她昨晚知道自己病倒之後,好像連頭髮都沒有來得及梳好就趕來,這會兒還是直直地披散在身側,秀氣的鼻樑和瑩潤的嘴唇依稀可以透過髮絲看見,只是那雙靈動的眼睛還輕輕地閉闔。
這就是她追隨了十幾年的大小姐嗎?有時候,在不經意時突然看白毓錦,會覺得自己從來都不瞭解她,她有太多的面貌、太多的表情、太多的心思,她好像總可以一眼就看透自己,而自己,卻未必能看透她。
有時候,她很怕看到大小姐,尤其怕對視上她笑盈盈的眼睛,因為那會讓她覺得……坐立不安,比如——此時此刻。
這時白毓錦突然睜開眼,眼中還有著幾分迷濛,但是在看到邱劍平時那最後的一點迷濛也變得清亮,笑道:“劍平,感覺好點了嗎?口渴嗎?身子痛嗎?”
她不知為什麼有些慌亂,支吾著回答,“哦,沒事了,讓大小姐惦記操勞,是屬下之罪。”身子動了動,又意識到自己還緊緊抓著白毓錦的手,原本退燒的臉忽然又滾熱起來,忙鬆開手,並將身體向內移了移,生怕碰到白毓錦的身體。
“昨天晚上該做的你都已經做了,現在還避諱什麼?”白毓錦輕鬆戲謔的口吻如焦雷,打得她臉色蒼白。
“我、我昨天晚上……”她到底做了什麼?那些模糊零碎的夢,難道不僅僅是夢?那清涼的水和柔軟的“拂塵”難道是……還有,那個金大少的強吻……
天……她緊閉上眼,只恨自己不該這麼快地醒過來。
“劍平,昨夜我在你的肩頭看到一處傷口,好嚇人,是什麼時候弄的?”擔憂的聲音擦過她的耳邊。
大小姐居然看到自己肩上的傷?那……她豈不是……
“可是你死拽著衣服不讓我幫你脫。”白毓錦的話像是故意給她寬心。
邱劍平稍稍鬆了口氣,輕描淡寫地解釋,“上次不是曾和大小姐說過,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強盜,我上去幫忙,受了點小傷。”
“我當時只以為你真的是受點小傷,可是你看看,居然在身上留下這麼大的一個疤,本來很美的肌膚都留下殘缺了,讓我怎麼不心疼?”
白毓錦的話讓她的雙眼更是緊閉,不敢睜開。
“劍平,你是覺得累,還是不想看我呢?”白毓錦的聲音有著笑意,“不過你要休息也無妨,這些天你是太累了,你多休息幾日,就要和我一起去錦市了。今年的錦市,我有個絕妙的好主意,可以讓我們出門後不張揚,避開那些養蠶小戶的耳目,等你全好了,我再說給你聽。”
白毓錦終於起身離開,叫著外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