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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讓生火了,確實是一片藍天。但奧組委也不是傻子,稍微跟環境機構溝通一下就知道這是臨陣磨槍,在之前與之後的暗訪中也印證了這一點。與各部門行業的會議中,工業汙染被認定為環境問題的主因,在各類工業中,稍微看一下煤炭消耗量。毫無疑問,發電行業又成為了主因中的主因。從國家環保局的公報來看,發電生產過程95年五百萬噸的二氧化硫排放量,佔到了全國的43%,躲也是沒處躲的。
在這種環境下。一直是個清冷衙門的環保部門,突然被拉上了會議桌的前排,成為了舉足輕重的人物,而在國計民生問題上的權威機構,發改委的前身,“國家發展計劃委員會”,無疑與環境部門緊密聯絡,討論制定治理措施。
就如計劃生育一樣,沾上計劃,權力都是不可置疑的。
這是內因,還有外患。
世界能源委員會(WEC)、聯合國環境與發展委員會(UNCED)等國際機構,十分熱衷於環境問題,在發達國家這已經不是問題,關注點逐漸偏向發展中國家。經濟發展與環境的矛盾是持續存在的,發達國家不希望你經濟發展太快,同樣也不希望你影響地球的環境,總要想方設法阻止這兩件事。
一些發展中國家處於天不怕地不怕,光腳不怕穿鞋的階段,自然可以對一切嗤之以鼻,陽奉陰違。但中國致力於長期可持續發展而不是當國際恐怖分子,在外貿、貨幣、金融等方面日益國際化,是不可能做到這樣無視一切的。
環境問題,也自然而然成為發達國家制衡中國的一種手段,“環境”與“人權”成為了兩柄利刃,閒著沒事兒就刮你一下,做黑你名聲的同時,也逼迫你做出某種妥協,否則在國際社會,各行業貿易中就會被噁心到。
本身中國在聯合國中的地位,也沒法做得太過分。
在一次次《公約》的簽署中,環境與排放問題愈發尖銳,上層都十分清楚,最新的,最狠的一次協定迫在眉睫,中國沒的選。從趨勢上來看,新一代,跨越性的排放標準是不可避免的,也許半年,也許一年,也許兩年,總之不可能扛過兩年。
內憂外患過後,實事求是,這也是福澤子孫的事情,即便在經濟發展上我們永不知足,但我們的肺也會疼的。
通常排放標準的制定,是環保局、技術監督局來搞的,可這次牽扯到了再次申奧的政治任務,最強大的部門,計劃委也參與到其中,負責儘快促成這件事。
計劃委內的領導幹部,多數是理論出身,長於研究與探討大問題,大方向,不可能做到對每個行業都精通,環保部門也同樣,在這個階段,他們更善於吸收國外的環保經驗,甚至在控制引數上也是如此。
研究與討論,實際上在94年就開始了。
當對於煤電行業汙染治理的第一套方案,擺在黃正輝桌子上的時候,他直接給嚇到了。
燃煤火電廠汙染物排放標準編號為GB13223…19XX,後面是頒佈年代編號。此前,電力系統遵循的一直是1991年標準,這已經是90年代的新標準了。標準的規定並不是死的,並不是說每個電廠煙塵排放濃度都必須是同一個固定值,而是要根據電廠鍋爐容量、佈置、煤種、風速、地理、煙囪高度等等因素,透過一系列複雜的數學公式,最後算出來的一個數字,算式中有很多變數要往一個電廠上面套。
這是個複雜的過程,簡化一下,拿冀北電廠一號機組為例,再簡化一下,只看二氧化硫排放濃度,按照91年的標準,二氧化硫排放濃度限值,大約在4000mg,也就是4克每立方米上下。
而當時擺在黃正輝眼前的標準,根據硫基分的不同,這個濃度要控制在1200…2100mg,不再有那麼多複雜的計算公式,全國一刀切,全國都要這樣。
要知道冀北電廠煙塵排放已經算是做得好的了,放眼全國,在5000mg以上的比比皆是,更有甚者偶爾還會破萬,可根據最新標準,必須要在1200…2100mg,這在黃正輝眼裡,簡直就是荒唐,就算做,也不可能這麼快做到,至少要三五年的時間。
也別什麼1996標準了,直接2000標準吧?
於是,這個標準還是草案的時候,就受到了電力部的堅決反對。
95年整個下半年,幾乎都是在扯皮之中,後來的流程又變了,變成環保局“提出”,電力部“起草”,然後監督局,環保局共同“釋出”。
倘若張逸夫還在電力部,怕是難免也會加入到這個扯皮行列,可當時他在忙著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