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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過去一年啊,就已經物是人非。
兩年前,他和她還依偎在這床頭。
她說:“阿勳,今天黎萱也走了,你知道嗎?”
“知道。”黎萱是她的大學同學,也是他大學舍友黎萬輝畢業就領了證的妻子。
“看黎萱總是一臉淡淡的,就連和萬輝約會也沒個笑臉,我還一直以為她不怎麼喜歡萬輝,畢業的時候還勸她如果不喜歡就不要拖著人家,沒想到第二天他們就去民政局領證了。上次見到他倆,萬輝還說他們都姓一個黎,會永遠兩不分離的,怎麼就……”後面的話全哽在了嗓子裡,她臉上已然淚流滿面。
他緊緊摟著她,無聲安慰。
待平靜了些,她輕輕地說道:“今天我陪黎萱去醫院接萬輝的遺體,黎萱跟我說她家裡沒什麼人了,父母爺奶都被她剋死了,別的親戚已經不認她了,現在就連她的唯一也被剋死了,她求我以後等她死了將他們的骨灰混在一起葬了,還將存摺給我,我沒要,勸她看開點,她答應得好好的,火葬前卻說要單獨和萬輝最後說幾句話,等我們回去的時候她躺在萬輝旁邊一動不動……最後還是沒搶救過來。”
“對不起,我應該早點趕回來的……”
“不,你不用說對不起,誰也不想會發生這樣的事,”她打斷了他的話,“其實這樣也好,他們現在是真的再也兩不分離了。”
看到她滿臉的難過,他轉移了話題:“素素,要不就接受爸爸的好意……”
“不用,我會等你功成名就的時候身騎白馬踩著七彩祥雲來迎娶我。”她再次打斷他的話,略顯俏皮地開了個小玩笑,神色裡卻滿是認真。
“好,我會努力的,爭取明年就來迎娶你。”他親了下她的額頭,低低笑了聲。
“婚禮只是個排場,不用急你慢慢來,但是結婚證我們可以早點領回來呀,先把你的所屬權標記好,免得以後哪個不長眼的小蹄子覬覦我們的盛總。”她眼眶還紅著,但眉間已經沒了之前的鬱色,她唇角微微上揚,微扇動著長長的睫羽,眸光似水,柔和而美好。
沒想到一直溫柔大方的她也會罵人,他愣了下,啞然失笑。心裡滿滿的甜蜜,若說標記所屬權這事,最急的一定是他,從最初認識她開始,他就一直在為之奮鬥。
她被他笑的有些不好意思,埋首入他胸口。
良久,她說:
“我現在特別能理解黎萱對萬輝的感情,如果哪天你不在了,我也會像她那樣。”
這句話是他聽到的最動人的話,沒有之一。
“我也是。”他承諾道。
他們找了個吉日去領會了結婚證,事後岳丈大人知道了把他狠狠臭罵了一頓,以己度人,問他如果以後他的女兒也被個還不知道前途的小子勾走了他會怎麼做。他想也不想回答“先揍成豬頭再說”,等醒過神來他就對上了岳丈意味深長的目光。
好在最後看在素素的面子上,岳丈放了他一馬,沒有真把他揍成豬頭,只是重重地拍了他肩膀兩下,讓他好好照顧素素。也就是那個時候,他突然很想和素素有個孩子,如果是女兒更好,尤其是畫素素這樣聰明又溫柔的。
第二年初,一天,素素貼著他的耳朵告訴他肚子裡懷了一個寶寶了,那瞬間他感受到了一種普通人中了千萬大獎的沒頂驚喜。
可沒過多久,素素就變了,一開始是陰晴不定,後來就直接和他冷戰,一點過渡期都不給他。
從認識到結婚,他們之間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意相同,所以從相識到相愛水到渠成,她懂他的為人,懂他的理想,懂他的情緒,所以明明門第之差橫亙在他們中間,她也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他的追求。他亦然。
可是現在,他卻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導致她變化這麼大,他已經不再覺得這只是妊娠期生理反應了,他感覺的出她這麼冷著自己的目的——她不想和他白頭到老了,真是該死的心意相通。
為什麼,到底為什麼啊?這個問題他不只一次問過。
我不愛你了。
和你真正在一起後才發現我們不適合。
以後我們互不干涉,你去外面找小三小四都行,只要不鬧出人命不把人帶回家我都可以。
之前再動人的海誓山盟在這幾把尖刀前就像是紙片似的,分分鐘被秒成了渣。
盛勳像是不知疲倦似的,在床邊站了好久,直到妻子突然翻身,他才緩步走出主臥,因為揹著身,他並沒有看到剛剛翻身的人悄然睜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