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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
門外一團火,又熱又燙,她驚恐地瞪大雙眼。
“快逃出去!快!”母親尖喊,再衝進房裡抱起弟弟。
這樣會嗆死的!她腦中閃過書上的求生知識,直接奔進浴室沾了溼毛巾,一條給母親,一條掩住自己的口鼻,就這樣慌亂地踉蹌逃出火海。
經過客廳的一瞬間,她依稀瞥見父親躺在地上,但她腳步沒停,也沒提醒母親。
她……不想停下來,救那個人……
結果,那場火燒燬了她的家,燒死了那個令她痛恨的父親,也燒壞了她的人生。
那場火,讓她家的惡魔消失,卻又帶來另一種折磨,弟弟從那時起就變成植物人,一直都未曾醒來……
接下來的日子變得艱辛,母親拼命工作還債,還得負擔弟弟的醫療費,已無暇顧及她,所以她完全得靠自己,不論是生活還是課業。
所以她不能不考第一名,因為只有第一名才有獎學金,只有第一名母親才允許她繼續念下去。
而為了貼補家用,她每天下課都還得去打工,高中大學更申請貸款補助,白天讀書,晚上兼職,這種日子,她過了十年。
十年,她沒向家裡拿過一毛錢,甚至還將自己兼差賺來的錢貼補家用,好不容易熬到大學畢業,但長期照顧弟弟的母親卻累倒了,她得將弟弟送到療養院,還得償還助學貸款。
她肩上的擔子更重了。
那時,她真的想過去酒店上班,真的想過。
但她又很清楚自己的自尊心無法接受那樣的工作,於是,她咬緊牙根找了三份工作,白天在一間貿易公司當秘書,晚上接英文書籍翻譯工作,假日則在補習班教英文。
她的生命,似乎一直在和錢拔河,也一直受錢牽制、擺佈,她憎恨它,卻又需要它。
這樣沒日沒夜地工作了將近六年,她任職的公司卻突然週轉不靈,倒了,她急迫地重新找工作,就這樣,找到“餘恆”,遇見了餘定閒。
坦白說,餘定閒給的高薪讓她稍微喘口氣,她不用再因那時有時無的書籍翻譯傷腦筋,也不必再假日拖著疲憊的身子去補習班,她終於可以抽出時間去療養院看弟弟,陪陪母親。
不過,兩倍的薪資還是讓她的生活只維持在最低標準,她依然得省吃儉用,依然得精打細算,弟弟和母親的醫療費與生活費絕不能少,她寧可苦自己,也不要他們再受苦。
只是,她有時總會想,這樣的日子,要到什麼時候才會結束……
“你說,我們和南星董事長約幾點?”
餘定閒的問話,將她的心思從回憶里拉了出來,她頓了幾秒,才吸口氣,正色道:“一點半。”
“資料都備齊了吧?”
“是。”
“咦,你剛剛好像在發呆啊!真難得。”他瞄著她。
她低頭繼續用筆記型電腦處理資料,不吭聲,卻有點懊惱。
早跟自己說好絕不回頭看、不怨艾,她只要不斷地往前走就對了,哪怕前方荊棘遍野,她也會勇闖過去。
“在想什麼?”她很好奇。這個女人從不會在工作時晃神的。
“沒有。”她防備地道。
“不會是想男人吧?”他挑眉。
她蹙眉,以冷漠無言抗議他的調侃。
“應該不是……你這種人的腦袋應該沒空去想男人。而且你這樣子,要說有男人我也不信。”他說著打量她一眼,皺眉嘆氣。
又是深灰色的套裝。她每天穿的衣服大概只有兩套,一套深灰色長褲,一套鐵灰色窄裙,在她身上,絕對不會有灰色以外的其他顏色。
而且,頭髮總是高高盤起,梳理得一絲不苟,要說像空姐,還不如說像那些慈濟的師姐。
唉!雷永說的沒錯,她真的會讓人倒胃。
“我說,你可不可以換件衣服、改變一下造型?”他一手撐在車窗邊,側頭看她。
“我覺得這樣很好。”她冷聲道。
“這樣太呆板了,我看得好膩。”他不客氣地道。
“很抱歉,我去坐前座。”要不是餘定閒剛才說想先看資料,她也不會坐到後座來傷害他的眼睛。
“不必了,就算你坐前座,那身打扮還是很凝眼。明天起換件亮一點的衣服來上班,如果沒錢買,我準你報公帳。人已經長得不怎樣了,總得在打扮上做點努力。”他譏哼冷笑。
餘定閒眯起眼,冷冷盯著她。“你知道嗎?你這種自以為是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