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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的扶持下強撐著坐了起來,急問:“他怎樣了?有……沒有被罰?”問著問著,淚水便先掉了下來,看得旁人都不禁替她傷心。
“玉帝大發雷霆,差點直接與雷神大人打起來,最後是無法可使了,便將他囚於靈塔幽境千年,以消大逆不道之罪!”
“靈塔……幽境?千……年?”她知道,那並不是個苦難的地方,只是會失去自由,若是被困者要強行離開,其法力會被迅速抽空,最後元神俱毀。父皇或許真是無計可施了,既不願痛苦將才,又看不過他盛囂的氣焰,也只有囚禁一途好磨平他的銳氣了。只是他那自負的個性,被困住也許就是最重的責罰了吧?
“也好……”
至少,千年之後還能再見到他。而漫長的歲月,也會磨去一些他對琥珀的愛和對她的恨吧?只是短暫的相逢啊!用千年的時間還會不夠嗎?
祈雨緩緩地閉上眼,終於放寬了心,沉沉地睡去了。
清晨,幾縷幽光透過窗欞照進屋內。
琥珀呆呆地坐在床上,看著仍在熟睡中的尉荀發
愣。
那天之後,他好像一點也不生氣。
她茫然地伸出手,掌心貼上他溫熱的臉頰。只是這樣,都不用他抱她,她就幸福心酸得想哭。他變了。
他那麼堅持他叫尉荀,不是流豐。可他的確是,只不過忘了前世的記憶罷了,她知道的。可是,他真的不是流豐。流豐不會抱她,不會心疼她,更不會因她而對別人發脾氣。但是他會。他,好好!
流豐只是一個名字,烙在了她的心坎。而現在,她竟已快記不清流豐的樣貌。所嗅到,所聽到、所撫摸到的,都只有一個人。
他說他叫尉荀。
而她好喜歡他。這一刻,他是不是流豐都不再重複,她只想好好地陪在他身邊,好好記憶現在的每一個瞬間。
天的神蹟啊!她頭一次害怕,怕自己會就這麼無聲無息地消失不見,就再也看不到他了。
“娘子,為夫的睡相是不是俊逸到令你無法自拔了啊?”尉荀仍是閉著眼,唇角卻帶著一抹壞壞的笑容。
“耶?醒了?”而她竟一點察覺也沒有?
“被看醒的哦!你要負責!”他單手撐著頭,另一手無賴地滑到她的腰間撫摸,神情慵懶地看著她,“昨夜睡得可好?”
“嗯!”她重重地點了點頭。
“傻氣姑娘。”他長手一伸,將她攬至懷裡,寵溺道,
“我有沒有弄傷你?”近來她的身體更不好了,有時低燒,身上的淤青也是久久不化,讓他無心正事,只想好好地守在她身邊。
“弄傷?”她不明所以,憨氣地看他。
他挫敗地吁了口氣,只得狠狠地吻她一記,之後才又捧起她的臉,正色道:“總之有哪兒不舒服要說出來,我吩咐燉的補藥也要吃,嗯?”
“嗯。”她點頭。沒有告訴他,她覺得那些補藥好像對她一點用也沒有。
“這才乖。”他緩和了臉色。
“啊!”她突然驚叫一聲,坐起身來。
“怎麼了?一驚一咋的。”他不想再要她一次,怕她這身子會受不了,便懶懶地靠在床頭,與她保持一定距離。
她翻身下床,從低櫃中拿出早已買好的錦囊,又從牆上取下佩劍,再爬上床,將兩樣東西交給他。
“這是什麼?”他捏起錦囊,眉峰一蹙。
“平安。”她甜甜一笑。
“嗯。”
“不受傷,不痛了。”她抬手輕撫他的右頰,眸光似水。
他喉間一緊,“幫我係上。”這丫頭,總是不會刻意說些溫情的話,直白得不行。但她所做的每一件事,卻
都重重地敲著他的心。她,還忘不了他的傷痛嗎?那漫長而痛苦的回憶,是不是也傷到她了?
她點頭,取過劍和錦囊,背對著他開始繫上。因為從來沒弄過這東西,所以她的動作有些笨拙,肩膀一抖一抖的。
他心念一動,從身後抱住她,將臉埋人她柔軟的發中,喃道:“虎兒。”
“別急,快好了。”被他這一叫,她更是手忙腳亂了。
“答應我,你不會離開我。”他開始因即將發生的事而心虛。太過在乎一個人,真的會令人變得軟弱。
“虎兒要和尉荀在一起。”她想也不想地就點頭。
“不論發生任何事?”
正要像每次的順從般答應他的任何要求,琥珀卻突然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