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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半明半暗的臉龐正對著我,唇角像是拉扯著閒散的笑容。望著我的眼眸深不可測,幽微著不容忽視的火苗。
“你……”我站起來,一時不知道說什麼,“謝謝你救我了!”
他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是我……”
“我知道……”我看進他深邃的黑眸,一個男人竟然生得一對這麼溫柔的眼睛,“我一直知道是你……”
“我還以為你什麼都不記得,你不是昏過去了嗎?”他淡淡地笑,掏出鑰匙開啟門,“隨便坐。”然後,不再理會我,自顧自地在屋子裡收拾東西。
我看著他忙忙碌碌地,把他為數不多的衣物塞到旅行袋裡去,心中一沉,“你做什麼……”
他的手頓了一下,沒有抬頭,語氣也是淡淡的,“我辭工了,總不好還繼續住在人家這裡的。”
“那你要去哪裡?”我心中一急,不覺加快了語氣。
“不知道……”他怔了一下,抬起眼望著窗外,“也許我待在這個地方的時間太久了……”
“怎麼會呢?”我不可遏止的心慌,他要走了,他要走了,不,不,不能讓他離開……“你來到景洪才多久呢?你哪裡也沒有去過,怎麼甘心就這樣走……”
“我的行囊裡所剩無幾,無法支撐我流通西雙版納了。”他打斷我的話。
“只是這樣嗎?”我緊盯著他,謊話,是謊話!“只是這樣嗎?”
他的背微微一僵,倏地,他猛一回頭,“是,只是這樣。”
“如果真的只是這樣,你不要走。”我緊盯著他的眼,一字一字地,“西南航空公司下屬的旅行社正在招聘助理導遊,你的條件符合。”
他揚眼瞧我,眼中有著變幻莫測的光芒,似在評估我的話,或者,他在衡量得失,肖,接受我,或者只是我的好意,這麼難麼?
追是我惟一想得到能把他留下來的方法,如果還是不能,我的天地,是不是又會變色?
久久,我屏住呼吸。
他終於開口出聲,或者,只是為了證明他真的是別無他意,語氣仍是淡淡的,“好!”
我的眼淚一湧而出。
他很順利就透過了面試。
他不知道,我其實就是那家旅行社的導遊,也不知道旅行社安排他跟的第一個團,導遊就是我,當然,他更不會知道,旅行社替他安排的租房,就在我的隔壁。
是的,我是有私心的。
所以,當他第一天上班見到我時,表情只能用震驚來形容。
他的眼眸透著一股資訊,他不喜歡看到眼前的這一幕。
“是你故意安排的?”他的眉眼驀地沉了下來,眸中閃過一絲受傷的神色。
“應該說是巧遇。”我柔柔地笑,怎麼能說是我?
“是嗎?”他銳利的眼神看得我很不自在。
我仍舊柔柔地笑,用我一慣柔柔的語氣,忽略他眼裡閃爍的深沉,“沒有巧事兒,哪來巧字呢?”
他不置一言,臉上掠過許多複雜的神色,轉身離開。
多麼驕傲的男人啊!他的自尊不允許他接受憐憫與施捨。
我整日帶著來自天南地北的旅遊團來去西雙版納的四面八方,肖作為我的助手,要參加各種各樣的旅遊行程,名義上長助手,其實是為打雜跑腿的事跟前跟後地忙碌。
我習慣了偷偷看他。
喜歡看他,喜歡偷瞧他專心工作時那全神貫注的模樣。
是愛上了他,從他第一天出現在我的生活中,那宿命的絲線就彷彿緊緊束縛著我,牽引著我一步一步朝他織的網墜落。
有時我也告訴自己應該避開,不要繼續放任自己沉淪,也不該繼續增加他的困擾。
是困擾吧!看他迫不及待想逃的樣子。
但是我的心卻不肯聽話。
他的悠然出現,是天神賜予我最美好的禮物,是領我走出深黑地獄的甜美天使。
我怎能拒絕?怎能捨得不去接近生命中惟一的一點光亮?不去奢求哪能讓我獲得重生的一點光亮。
他沉默,很少說話,一天中與我的對話不會超過十句,並不是因為說話的機會不多,也許是有意的,他在生氣。
“你的話很少。”趁休息的時候,我走到他身邊,坐下來,輕聲說,“為什麼?”
“這一個世界並不需要我來指揮。”他沒有轉過頭看我,用他一貫淡淡的語氣,“我習慣了聆聽。”
就這樣,雖然我與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