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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個纖長的人影。
我心一動,“小築?”
她驚訝地迴轉身,見到是我時,表情有些微亮,“是你?”
她變了許多,曾經清水芙蓉般的臉上抹上了一層精緻的淡妝,仍是遮掩不住眼角淡淡的落寞和神情隱隱的疲憊。
印象中那個天真稚氣的女孩早已沒了痕跡,眼前的小築包裹在一身纖細合宜的名牌套裙內,儼然一位女強人的樣子。看起來她已經得到了她想要的,我暗想。恍惚間我憶起好久以前那
個雄心萬丈的女孩兒,信誓旦旦地許下諾言:“如果我不能擁有自己的事業,掙很多很多錢提供自己舒適的生活,我絕不結婚。”
好笑的是,這竟成為我們分手的理由,小築的理想實在是太“龐大”了一些,跟著我這麼平凡的男人會讓她覺得委屈。
“好久不見了。”我靜靜迎上她閃爍的眼眸,“幾時回來的?”
分手後,小築義無反顧地去了南方,投入她嚮往的廣闊空間,不知不覺間,時光彈指即逝,轉瞬便已物是人非。
“昨天,真巧,一回來就碰到你。”她不自然地笑笑。
“探親?”我倒沒有她那般尷尬,全然把她當作一位很久未見面的老朋友。
“出差,順便探親。”她的表情開始平緩了。
“這麼忙?”我開玩笑地道,“一定過得很好吧?”
她看著我,眼裡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半晌,她拉扯出一抹飄忽的笑:“在你看來,好的定義是什麼?”
我語凝,她仍是如此咄咄逼人。
這個問題曾經是我們爭論不休的緣由,在我看來,好的標準就是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快樂的生活,哪怕我們吃糠咽菜,並不富有;而小築則不然,她追求一種更實際的東西。
她似乎也並沒有期待我的答案,自顧自地接著下去:“同人六月天,趙師秀吟出‘黃梅時節家家雨’;曾幾詩云‘梅子黃時日日晴’;戴復古則咬定‘熟梅天氣半晴陰’,真不知是心能播雲撒雨,還是雲雨能籠心罩情……”
我略為一驚,小築,幾時對自己這般迷惘了?
“所以,我覺得我好,我便好了。”她低下頭,目光掃到我的手指,凝定在我的結婚戒指上,“你結婚了?”
我低下頭,手撫上戒指,心中浮過一絲溫暖的情緒,“是的。”
“怎麼這麼早?”她囁嚅地問道,眼神一直盯著我手上的戒指,一刻也沒離開。
不早了,我已經三十歲了,我暗暗地想。卻沒有道出來,怕令小築難堪,我注意到她的手上
沒有戴戒指,而小築,與我同年。
“你……愛她嗎?”她問。
我沒有立即回答,只是將目光望向遠處。該怎麼說呢?小築,是不會明白我與我妻之間的那種感情的。
妻小我三歲,我們結婚兩年了。她是個快樂易滿足的女人,我倆的工資都不高,但妻很會持家,每月的工資在她的精打細算下,竟總會結餘下兩三百元,妻把它們妥存起來。有時候,我總覺得妻積攢下來的不是錢,而是在平凡瑣碎的生活中,我與她的每一個點滴,積攢我們的友情,親情與愛情,感情就在這一天天的積攢中變得深厚。只是在小築看來,一貧如洗,默默無聞,絕不是她期待的生活,但是,這樣的日子卻讓我和妻都覺得平穩安通。也許,小築的感慨也是有道理的,“我覺得我好,我便好了。”因為我與妻一直過得很快樂。
也許是我的久未答話,讓小築猛然覺得自己的荒唐,她趕緊岔開話題:“我還有事,要先走了。以後,如果有空,你帶她來我家玩吧!”
我笑了笑,“一定。”
“那我走了,再見。”說完,她轉身急匆匆地離開,很快地消失在人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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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妻上晚班去了,飯菜已經做好了在餐桌上。陽臺上那盆開得正好的蘭花給她搬到了
飯廳。我同時嗅到了蘭花淡淡幽幽的香氣和飯菜濃濃的香味兒,在這兩種混合的氣味中,我
坐了下來,心思一下變得極其純淨。
我在等待妻的歸來。
很奇妙吧?呵呵,積攢愛情。
只聽過積攢財富、積攢經驗、積攢知識……未曾想,原來愛情也是可以積攢的。
我覺得許多平凡男人的妻子都像蘭花。
純樸、溫潤、頑強、堅韌、隨而安卻充滿了生命力。
是平凡中蘊含著一種不平凡。我常常對許多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