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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出事,我要跟著受連累不說,一輩子心裡都會不安哪。你理解嗎?”
“……”
“再說,我們本來都是窮透了的最底層的百姓,更要挺直腰桿好好活。你好歹是城鎮戶口正式工,學校這麼大,竟然沒有一個女工住的地方。我也一樣,好歹我也是學生,而且比那些人學習還好,學校這麼大,竟擱不下我一張床。越是別人瞧不起,越要好好活,少出事,活出尊嚴來。從小,我教授nǎinǎi、父母、小爺、師傅、嬸子們,總這樣教誨我,‘再窮也要活出個人樣兒來!’”
林雪腰桿挺直了些,莊重地點點頭。
這件事著實把虞松遠嚇得不輕。
從此,每天晚上睡覺前,都會出現奇怪的一幕。他都會拍拍她的門說:“去上廁所,我要睡覺了。”林雪就會從室內拿著手電走出,虞松遠和大將會陪著她到廁所門外不遠處站著。等她上完廁所,又把她送到門前,只到她關上門,他才會回屋睡覺。
有時,當她即將進門時,他還會叮囑她:“夜裡假如要上廁所,你就敲敲中間這道牆,我就會起來陪著你,聽到了嗎?”
她說:“聽到了,謝謝你虞大哥。”
天是越來越冷了,連著下了兩場大雪,大地被鋪上了銀裝,白皚皚一片。
一天晚上,雪倒是停了,但風很大,刮到臉上如刀子一般。大堤上的樹木不停地發出嘯叫聲、嘶鳴聲。晚上睡覺前,虞松遠陪她上廁所,大將也漫不經心地跟著。在廁所外邊,虞松遠和大將站在風口裡,讓她一個人進廁所。
誰知,她剛走進女廁所,就象是被火燒著了似的,“媽呀”大叫一聲,飛速逃出來,一下拍進虞松遠的懷裡。一隻白貓與她同時發出“吱呀”一聲慘叫,幾乎同時衝出廁所,狂奔而去。
虞松遠一邊拍著她的背安慰她:“別怕別怕別怕,沒什麼,只是一隻野貓。”一邊對大將說:“大將,逮住它。”
大將立即飛奔而去。一會兒,叼著一隻拚命求饒的大白貓的後脖頸,慢慢跑回來。
虞松遠仍在拍著她的背說:“你先不要怕,你看大將抓來什麼?”
她這才敢回頭看,只見大將正叼著那隻大白貓,此刻,大白貓正“喵喵”地一個勁地苦苦哀求著。
林雪驚魂甫定,離開虞松遠的懷抱,仍心有餘悸地說:“真該死,它跑廁所幹嗎,我一腳踩到它身上,軟軟的,還在拚命動,真是魂都嚇丟了。”
虞松遠對大將說:“放了它吧。”大將一鬆口,白貓立即倉皇逃向黑暗之中。
虞松遠逗她:“這肯定是一隻母貓,你看大將就從來不進女廁所。這隻母貓可能剛上完廁所,你就一腳踩著它了,它都給你嚇死了。然後,又讓大將捉來示眾,你說它多倒黴多冤枉。”
林雪“噗嗤”一聲,被逗笑了。
其實,林雪對“鬼屋”的恐懼,讓她即使是白天,也不敢一個人在宿舍待著。週末時,有時虞松遠需要外出,就會告訴她,她有時會跟著他到街上去逛逛,但從來不買東西。
她坐在虞松遠車後面,虞松遠常常覺得和在家時,帶著虞雅、小惠或陳靜兜風一樣。有時,她會到校辦紡織廠的傳達室或學校的傳達室,看看報紙,打發時間。只到他返回時,再到傳達室把她接回。
虞松遠慢慢感到,雖然她在逐漸信任他,對他再不象過去那樣jing覺了。但對他,仍然保持著jing惕xing。尤其是,她討厭狗,不喜歡大將,對它高度jing惕,甚至是極度厭惡。可大將偏就喜歡逗她玩,有時晚上上廁所時,大將會跟著虞松遠一塊陪著她去廁所,她總是緊緊抓著虞松遠的衣服,刻意躲避著大將。
相反,大將不斷受到她的冷落,會厚著臉皮圍著她打轉,或主動蹭她的衣服示好,她則被嚇得乾脆站在原地不動,閉上眼睛。大將則會露出莫名其妙的神sè,一雙迷茫的眼睛看著虞松遠。那意思分明是:“她到底怎麼了?莫名其妙!”
虞松遠一再跟她說:“大將與那些當地的土狗、野狗是不一樣的,他對熟悉的人很友好,他可以保護你,你要試著慢慢接受它。”
她嘴上雖然一再表示,“好的好的,我試試吧。”但當大將再次主動向她示好時,她還是會表示出強烈的厭惡和抗拒,弄得大將進退兩難。
又一個週末,虞松遠在水池前洗衣服,大將在門前獨自玩得不亦樂乎。
林雪穿著肥大的校辦工廠工作服,腳上穿著工人們常穿的哪種翻毛牛皮黃棉鞋,也怯生生地端著臉盆來洗衣服。平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