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瀾滄雖然貧窮,但在瀾滄的叢林內,是根本餓不死人的。可在這裡的邊境地區,飢餓正象瘟疫一樣,摧殘著從戰火中逃離的人們。
戰亂,難民,飢餓,死亡,正如瘟疫一般,摧殘著這裡的生靈。
在兩國邊境地區,他們放眼看到的一切,他們腦海中飄浮的就是這四個詞。林柱民已經拿出身上的糯米糰遞給小女孩,小女孩卻沒捨得吃,趕緊又遞給了媽媽。或許,小女孩是想救助母親懷中的小妹妹。媽媽接過米團咬了一口,咀嚼一會,餵給懷中的嬰兒。可嬰兒卻一動不動,嘴裡含著食物,卻沒有嚥下……
大象隊伍接近這母子三人時,林柱民已經檢查了嬰兒。這個瘦成皮包骨頭的小嬰兒,早已經死了,屍體在母親懷中已經冰涼冰涼。林柱民用山地高棉語告訴婦女,她的孩子已經死了。婦女象痴了一般,坐在地上,毫無表情。倒是他懷中的小女孩,在風雨中“哇”地一聲尖聲哭了起來!
狂風呼嘯著吹過,雨水如瓢潑一般摧殘著大地。
在小女孩的哭聲中,林柱民指揮士兵們在風雨中埋葬了嬰兒。海島衛隊計程車兵們也拿出飯糰給她們,可此舉果真惹來了大麻煩。走出邊境線的難民們呼啦一下圍了上來,且越聚越多,很快就將隊伍層層疊疊地圍在中央。
“將乾糧都分給他們,繼續前進!”看著風雨中這一大群黑色的人們,和一雙雙被飢餓折磨著的眼睛,靈玉一時不知怎麼辦好。李海潮和虞松遠遞下自己的乾糧,虞松遠咬牙命令道。
飯糰分完了,難民們散去,林柱民將小女孩交給婦女,小隊繼續前進。
越過國境時,暹羅的警察和民柬計程車兵們,都躲在崗亭內漠然地看著他們,絲毫未加阻擋。因為,他們都知道,這是一隊“聯合國工作小組”人員。
越過邊境,高棉境內則全是山區,山勢愈來愈險,樹林或竹林越來越密。安軍掃蕩時,兩國邊界地區遭到狂轟濫炸,並埋了成千上萬顆地雷,挖了無數陷阱。林柱民和伊萬諾夫帶領尖兵,只能步行,並不時排除地雷。眾人則騎著大象,揹著背囊,跟隨他們穿越在茂密、泥濘的叢林中。
豆蔻山脈是高棉境內最高的一座山脈,呈西北向東南走向,直入暹羅境內的莊他武裡高原地區。豆蔻山山峰高聳入雲,主峰是奧拉山,海拔近2000米,也是高棉全國的最高峰。整個山脈延綿160公里,並與象山山脈相接。在與暹羅邊的松戈山峰,是豆蔻山脈的第二高峰,海拔1800多米。
豆蔻山脈是民柬的根據地,它與梅萊山脈一樣,是民柬核心根據地之一。民柬三派抵抗組織,以埃坎鎮為中心,都在這座山上駐紮有游擊隊。民柬國民軍則是主力,紅色高棉總司令宋成在這裡駐軍一個團,共有七百多人。
以松戈山為界,安南軍隊最遠就清剿到高棉與暹羅西北邊境。但清剿過後,軍隊撤退到松戈山以東,民柬又恢復了西部邊境地區的根據地。
松戈山西坡完全為茂密的雨林所覆蓋,山地及這個小盆地*平原盛產小豆蔻和胡椒。松戈山根據地內,除揹著槍的游擊隊員外,本地山區居民多為達羅毗荼人,其祖先從印度的科羅曼德爾海濱遷來,與扁擔山脈、象山山脈和安南山脈地區的土著部落,人種大體相同。
這裡的土著人的生活習俗,也與高棉其它地方完全不同,他們保留著科羅曼德爾印度人的所有生活習慣。
在兩座大山之間,是一個七八平方公里的小盆地。松戈山人煙稀少,整個盆地僅有南邊山下的帕格村一個村莊。盆地內綠樹成蔭,竹影婆娑,小溪,植物茂密,骯髒、破爛的小村莊就掩映在茂密的竹林裡。
進入四月的邊境地區和高棉境內的松戈山脈,都已經進入雨季。大雨過後,天睛了一陣。隊伍進入村莊前,天空突然又烏雲翻滾,電閃雷鳴,狂風大作,大雨再一次傾盆而至,眾人一路上都淋成了落湯雞。剛停雨想歇口氣,狂風和著暴雨再一次讓眾人成了落水狗,虞松遠被狂風吹得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帕格村有幾十幢破爛的高腳木屋,被烏雲籠罩著,在狂風暴雨中搖搖晃晃、瑟瑟發抖。村子南邊的山邊,一股山泉形成的小溪繞村而過。此時雨水彙整合了一條小河,奔騰而來,又呼嘯而去。小寨雖然破敗,但暴雨之中,雨中景色卻是很美。
只不過,這美麗的早春景色,美固美矣,但卻是悽美!
不時有零零落落的難民隊伍,從內地來到松戈山區的這個小盆地。他們沒有停下疲憊的腳步,繼續在泥水中向邊境地區挪去。他們不時有人倒下,但男女老少所有人一言不發,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