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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
手的主人出現在她身側,附在她耳邊,嘴唇噴吐出溫熱的氣息讓她耳朵癢癢的,熟悉的聲線,用了比以往都要低沉的語調輕聲說著,“什麼都別說,跟著我。”
舒桐點了點頭,說不上為什麼,聽到他的聲音,她一下子安下心來。
席暮用一把匕首割斷繩子,舒桐只覺得手上勁一鬆,手腕上的疼痛緩解了很多。她坐了太久腳麻了,席暮輕輕扶著她站起來,壓低了聲音說話,“慢慢走,不要害怕,儘量不要發出聲音,門外有聲控報警器。”
舒桐朝他點點頭。
兩個人以一種非常謹慎的步伐緩慢地往出口前進。
倉庫的出口是一個小門,門上就像席暮所說掛著一個聲控警報器,門似乎只能從外開啟,席暮用一塊大石頭卡著門才讓它一直開著。席暮一直扶著舒桐,讓她先出去,這之後才挪開石頭,悄悄關上門。
離開倉庫之後舒桐才發現,這裡居然是在一座山的山頂。除了她被關著的那間倉庫,還有一個小平房,沒有倉庫那麼大,裡面有光,還能聽到電影播放的聲音,顯然負責看官她的男人就在裡面。
席暮把食指放在唇邊,無聲的比了個“噓”的手勢,拉著她避開平房的窗戶,繞過倉庫,往下山的路上走。
墨藍色的夜空,星光爛漫,弦月安靜地西掛,一路上只聽見嘰嘰喳喳的蟲鳴和風吹樹葉的颯颯聲。
席暮一路上都很沉默,只是握著舒桐的手往前走,舒桐一直想問他一些問題,但又不敢出聲,直到他們走到了那邊不可能聽到他們的聲音的地方,舒桐才小聲喊他。
“席暮、席暮。”
“嗯。”席暮應到,卻並不看她。
“我們要去哪?”
“去找我的車。”
說著,席暮帶著她鑽進路邊的樹林裡。樹林不比大路,裡面陰暗無光,往裡走了幾步,基本上就只能靠著月光照亮。腳底下踩著枯枝落葉和不知名的軟軟的東西,四周都是夜風穿過枝葉間隙而產生的呼呼聲,彷彿什麼人在嗚咽。
“席暮……為什麼要走這裡?”安靜的樹林裡,舒桐已經儘可能小聲的說話,但聲音聽起來還是很大聲。
“走這裡更快,他們就算發現了也追不上我們,我的車就在那裡。”
果然,兩人穿過樹林,就看見了大路,席暮的車就停在路邊。兩人坐上車,舒桐才感覺自己怦怦跳的心臟終於有緩和下來的傾向了。
“你好像對這裡很熟悉。”舒桐說。
席暮正在系安全帶,聽到她的話,手裡的動作頓了頓:“小時候,經常來這裡。”
“小時候……?”舒桐忽然想起當時在網上看到的關於席暮小時候發生的一件事情,她小心翼翼地看了席暮一眼。
但他沒有繼續多說,只是囑咐舒桐也繫好安全帶,然後發動車子,往山下駛去。
舒桐知道自己不該多問,可是還是忍不住想起網上看到的那件事——席暮小時候曾經被綁架,他的母親當時患有心臟病,因為接受不了他被綁架的訊息,心臟病突發,搶救無效而去世。
舒桐望向席暮,他側臉上有一小塊青黑,似乎是蹭到了什麼,她下意識伸手抹去,在接觸到席暮面板的時候,席暮卻突然看了她一眼,眼睛裡的疏離感,一下子讓她覺得尷尬。
“……你臉上有東西。”有些僵硬的開口,舒桐抬了抬手,那上面有從他臉上抹下來的汙漬。
“謝謝。”席暮移開視線,繼續看著前方。
舒桐也轉過臉不看他,覺得心裡悶悶的。
其實,和席暮視線接觸時,從他眼睛裡看到的,並不能算是“疏離感”,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種感覺,就像是,席暮沒有想到她會主動接近他,因此才有的驚訝,或者說,緊張?這種驚訝或緊張,最後,看起來就像是疏遠。
畢竟,他們已經是分手了啊。舒桐自嘲的笑了笑,甩開那種亂七八糟的想法。
“桐……舒桐。”席暮突然開口,舒桐看過去,只是他的側臉,“很抱歉,發生這種事情。是我的對手,他們想從我這裡拿走一些東西,才綁架你的。”
“沒關係。”舒桐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我不能送你回學校,這些天,他們可能還會找你麻煩。這幾天,你能不能不去學校,呆在我住的地方?”席暮的語氣聽起來十分小心,像是很擔心舒桐生氣似的,“只有我一個人住,是在郊區附近,那裡他們都不知道,而且這幾天我會一直呆在那裡,他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