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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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怔怔地望著邢原,一動也不能動。因為在現實的生活裡,說出了那句話的人並不是邢原,而是……羅青楓。
羅青楓曾經用這樣的話輕描淡寫地解釋過他和於洋的關係。而自己也從來沒有對他的話有過什麼質疑。可是為什麼自己會在這樣的時候,用這樣的語氣來重複羅青楓的話?是羅青楓和於洋之間總也撕扯不清的糾纏讓自己心懷怨念?還是從一開始她就不相信羅青楓的這個解釋?
韓曉覺得迷惑。迷惑裡又帶著惶恐——這是她從來沒有深究過的問題。她從來都沒有問過自己,對於他的話究竟是信?還是不信?
如果不相信,她為什麼從來沒有追問過他?第一次從平臺上回來的時候,她在畫廊的門外親眼看見於洋靠在他的肩上親吻他的臉頰;在畫室相遇的那一次,於洋挖苦自己連茶杯都不知道放在哪裡,她挖苦自己不知道羅青楓的生活習慣。她說:“要不要我告訴你?”這一切的一切都匯成了一股暗流,在自己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就已經埋進了心底。只因為那個人是羅青楓,她只能選擇沉默。
可是如果相信……那今天自己的反應又作何解釋?其實她一直是嫉妒於洋的。因為他們之間“好多年的交情”,因為那是一種真實存在過的情分。不像她,戀慕了十年卻對他一無所知。
邢原揉了揉她的臉,收緊了手臂將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裡。
韓曉的眼淚莫名其妙地流了下來。
邢原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柔聲細氣地安慰她:“好啦,好啦,又哭。難道我是你的眼淚催化劑嗎?我今天並沒有欺負你啊。其實我一直也沒有欺負你,都是你欺負我對不對?衝著我大喊大叫、踢我、扔餐刀、還拿尖指甲掐我……”
韓曉縮在他的懷裡哽咽:“我恨你。”
“嗯,嗯,這我知道。”邢原繼續拍著她,聲音裡卻已經透出了笑音:“可是你總這麼折騰也沒什麼新意。要不下次咱們換個花樣吧,比如把我綁起來,抽抽小鞭子,滴個蠟燭油什麼的……”
“我真的恨你。”韓曉嗚咽出聲:“我喜歡羅青楓喜歡了整整十年,我好不容易才能和他在一起了,又被你給破壞了……”平白無故地消失,和另外一個男人不清不楚地攪在一起……連自己都無法接受,何況是羅青楓呢?
邢原卻笑得不以為然:“介意這個介意那個……說你傻,你還真是個超大號的傻大姐。我跟你說,那些屁話都是男人為自己的不愛找來的藉口罷了。至於羅青楓那個人……說好聽一點是太自我,說難聽一點是太自私,他有什麼好?”
“你有什麼資格說他的壞話?!”韓曉瞪著紅通通的一雙淚眼衝著他怒目而視:“你這個最最卑鄙、最最變態……”
“行了行了,”邢原笑嘻嘻的揉了揉她的頭髮:“我壞行了吧?就算我壞,我也從來也沒有裝過好人呀。”
韓曉抓過邢原遞來的紙巾抽搭鼻子。最初是因為沒有辦法打電話而生氣,可是現在……她卻有意無意地避免讓自己的視線落在父母的手機上。
她該怎麼跟羅青楓解釋呢?說自己身不由己沒法子反抗?說邢原扣了手機不讓自己跟外界聯絡?說自己變成個半瘸,所以沒有機會逃跑?
都是理由。
但是這樣的理由……韓曉都說不出口。
想解釋卻又不知該拿什麼去解釋——這讓韓曉感到絕望。尤其令人絕望的是:解釋有用嗎?如果羅青楓壓根就不聽解釋,她又該怎麼辦?
想到這裡,韓曉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你對那個人這麼沒有信心?”邢原的手還在揉搓她的頭髮,冷硬的語氣卻和溫柔的動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還是說,他從來就沒有給過你信心?”
韓曉懵了。她從來就沒想過邢原能問出這麼直接的問題:“你說什麼?”
“沒什麼。”凝視片刻,邢原終於還是搖了搖頭,揉著她的頭髮微微嘆了一口氣:“睡吧,傻丫頭。我們明天還要去騎馬呢,大夫說你需要加強鍛鍊。”
韓曉沒有出聲,房間裡的氣氛再一次變得沉默。說不出哪裡變得有些不一樣了,也許是他們之間還從來沒有說過這麼多的話吧?韓曉翻了個身,悶悶地問他:“什麼時候讓我走?”
背後傳來書頁翻動的輕響。良久之後,邢原才淡淡地說道:“這裡環境不錯,空氣也好,還有最好的藥和最好的康復醫師。等你的主治醫師說你可以出院了,我就送你走。”
韓曉的心霍然一跳。身後的邢原慢條斯理地補充了一句:“我說話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