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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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尾巴搖個不停。
“我失眠了。”韓曉揉著小毛球的脖子,十分悲哀地想:“我居然被一把手槍就嚇得失眠了。其實那玩意兒,只要開啟電視隨便翻個頻道就能看到……”
冷灰色的金屬,令人本能地心生畏懼。尤其是一想到它被握在那雙剛剛擁抱過自己的大手裡……而且她還不知道那隻手握著槍會去幹什麼……
會去幹什麼呢?
韓曉心煩意亂地翻了個身。秋天的夜晚已經有點涼意,可是韓曉卻反而感覺燥熱。一想到邢原手裡拿著槍的樣子,韓曉就覺得有一根細細的繩子從上下兩端將自己的心緊緊勒住了。很細很細的線,一分一毫地收緊。
這樣的一種難受,韓曉不知道該叫它什麼。
韓曉抱著毛球兒爬起來倒了一杯水,正要轉身回床上的時候,遠處的夜色裡忽然傳來一陣奇怪的嗡嗡聲,就彷彿好多輛汽車正排著隊朝這邊全速駛來。
韓曉快步跑到窗邊一把拉開了窗簾,庭院裡靜悄悄的連個人影也看不見,只有草地上的感應燈發出一團一團模糊的亮光。
韓曉感覺到自己的心跳開始變得不受控制,砰通砰通地撞擊自己的胸口,每一下都彷彿用足了力氣,撞得胸口都開始隱隱作痛。
她看到守夜的保鏢穿過庭院,朝著大門的方向快步跑去。
高大的鐵門外,隨著山道上車輛的接近,無數道雪亮的車燈已經在墨黑的夜色裡交織成了一片令人驚悚的光網。
模糊的、不祥的預感在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面前變得無比強烈,韓曉抱著小毛球跌跌撞撞地衝出了臥室。
走廊裡的壁燈都亮著,可是刻意被調到柔和的光線在這一刻卻只讓人感到壓抑。什麼都看得到,卻什麼都看不清楚,這種感覺讓人心慌意亂。
韓曉衝下樓梯,一把拉開了底廳的大門。
夜風夾雜著山裡特有的林木氣息撲面而來,冷颼颼的。韓曉縮了縮肩膀,將懷裡的小毛球抱緊了些。
愉園的大門已經開啟,黑黝黝的車輛魚貫而入,亂七八糟地都擠到了愉園南側的治療樓樓下。
治療樓的底廳大門敞開著,穿著白大褂的值班醫生出出進進。而那些從汽車裡鑽出來的面容模糊的男人,則自學地把守在了治療樓的附近。
一隻腳已經踏上了臺階的韓曉被一條胳膊擋住了,那男人的聲音裡帶著一點奇怪的外國口音,低聲說:“韓小姐,很抱歉你不能進去。”
韓曉抬起頭,看到了那個在走廊裡遞槍給邢原的男人。他冷著一張臉,神色無比鄭重。
韓曉看看他,再看看一門之隔的忙碌的醫生護士,遲疑地問:“邢原呢?他在裡面嗎?”
這個叫尊尼的男人很固執地擋在她面前,絲毫沒有讓步的意思,“是,他在裡面,他胸部中槍了,正要準備接受手術。”
韓曉怔怔地望著他沒有表情的臉,不明白他怎麼可以把這樣的話說得這麼平靜——平靜得讓她都生出了不真實的感覺,彷彿自己是在夢遊似的。
她的胳膊收得太昆,小毛球在她懷裡不舒服地哼唧了兩聲。韓曉摸了摸它的脖子,抬頭問尊尼:“我可以進去看看他嗎?”
尊尼的眼裡似乎掠過一絲輕微的驚訝,然後他搖了搖頭,“很抱歉,邢總特別囑咐過,你不可以進去的。”
“為什麼?”韓曉追問。
尊尼卻沒有說話,只沉默地轉移了視線。
沒有人說話,治療樓裡付出的聲音無形中就被放大了許多。護士們快步走聲音,門扇開合的聲音,壓低了的說話聲,以及飄浮在這一切之上的,令人揪心的藥水的味道。
韓曉有點冷。她出來的太急,忘了在睡衣之外再加一件外套。而且跑下樓的時候,還有一隻拖鞋不知道掉在哪裡了。草地上老師露水,溼漉漉的,冷得讓人站不住。
愉園的門再度開啟,一輛白色的吉普車衝了進來,急促地穿過了碎石甬道,險險地停在了治療樓的臺階下面。
車門開啟,一個穿著白色風衣的女人下了車。在她快步走上臺階的時候,韓曉仍然沒相到會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下與她邂逅。
她同樣沒有想到,當她真的見到了這個女人的時候,心中的痛苦竟然遠遠大過了驚訝。
沒有人阻攔這個白衣女人,包括尊尼。
韓曉抱著小毛球,傻子似的目送這個女人快步走進了大廳,目送她的身影被一君白大褂著消失在走廊的盡頭。然後,韓曉轉過身,慢慢地往回走。
僅剩的一隻拖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