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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名頗有野心的兄長,桑德也是肅穆以對,“皇兄要妹妹好好伺候夫君,讓他成為四皇兄這邊的人,在日後有任何必要時,能捨太子哥哥就四皇兄。”
他半眯起黑眸,“太子哥哥?!呿!別忘了,你娘晉妃在你襁褓時就病死了,皇上把你交給我母妃扶養,這個恩惠,你就以這件簡單的任務來報恩,明白嗎?”
“是。”表面答得恭敬,但她明白才有鬼咧!在皇宮裡過日子最累的一件事,就是“搶人”,有太多人想用任何方法來增加自己的人脈,忙著爭權奪利,可她一點也不想參一腳!
不知道她陽奉陰違,祈洛見她畢恭畢敬,便滿意點頭,轉身離開。
雀兒則在欠身送四皇子離去後,急急又進來寢宮,“公主沒事吧?”
“能有什麼事?”她不解的看著丫頭在她身邊繞左右繞後的,上上下下仔細察看著她。
“就‘那件事’嘛!很擔心四皇子又要主子吃什麼……雀兒我也不想主子再死一次。”一想到那次的驚心動魄,雀兒的眼眶又紅了。
“我沒事了,還有,那件事也別再提了。”她還沒笨到連自己是怎麼能附身在這個年紀輕輕的公主身上,由天上的子茵仙子變成地上的皇室公主的原因都不知道。
夜深了,明日將成為某人妻子的桑德在極度疲憊下,隨意讓丫鬟幫著梳洗後,很快的上床入夢。
翌日,京城裡最盛大的喜事,就是尊貴的桑德公主下嫁給相爺的二公子,皇親國戚、達官貴人,一桌桌讓人垂涎欲滴的佳餚,美酒更是香醇可口,在觥籌交錯間,眾賓客歡樂交談。
然而,氣宇軒昂的朱定康對今晚的人生四大喜之一,只能以味如嚼蠟來形容。
這場婚事,他連說不的權利都沒有!
皇上賜了華宅、黃金萬兩及一些價值連城的奇珍異寶做為公主嫁妝,文武百官所送的賀禮更是堆積如山,他也完全沒有“退貨”的權利。
英俊的臉上有著虛偽的笑意,他與道賀的賓客們舉杯,做著一個新郎官該做的事。
多名皇親國戚一一前來道賀,個個盛裝,令人看了眼花繚亂,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自然就是一身綾羅綢緞的太子跟四皇子。
祈鎮美如冠玉,性情自持嚴謹,沉穩內斂;祈洛氣宇軒昂,但較為陰沉,脾氣一來,冷硬的眼神教人不敢正視。
這對同樣出色、同父異母的兄弟,檯面上和平共處,但檯面下,暗潮洶湧,早已是公開的秘密。
雖然祈鎮很清楚朱炎早已被四皇弟收買,是自己的敵人。
“謝謝,謝謝!”
兩鬢斑白的朱炎喜不自勝。雖然次子刻意與他作對,不從政,硬是開了錢莊,但他也不得不承認,定康確實有理財的才能,且引起各方面的重視,不少人都直言,若能讓定康出仕朝廷,對國家財政絕對是一大助力。
朱定康的大哥朱定國也是喜形於色,但他很清楚弟弟對這些檯面上下的鬥爭有多麼的意興闌珊,所以,他這個當哥哥的能做的,就是儘量達到父親的期待。
其實他也不愛與這些虛情假意的皇室人員往來,但除了不願讓父親失望外,也是因他沒有弟弟的勇氣,敢悍然拒絕父親的要求,做自己想做的事。
至於新郎官則在父兄陪同下,一一與祈鎮、祈洛寒暄。
祈鎮深知自己的存在,恐怕會讓這場婚事的氣氛變得嚴肅,遂先行離開,祈洛隨即跟著走人,卻是因這個場子有大半都是自己的人,他不需要再窩在這裡培養感情。
朱炎見重要貴客離去後,連忙催促二兒子,“定康,你該回房陪公主了,別怠忽了。”
“是,爹,這是你極想要的兒媳婦,兒子怎敢怠慢呢?”他黑眸帶著虛應的笑意,卻不見半絲真誠。在兩名小廝的陪同下,他往新房走去。
這座豪華宅院是皇上所賜,大大的廳堂此刻大擺筵席,熱鬧非凡,但一旦遠離大廳,吵嚷聲漸遠,庭園過後,是一處擺設了石桌,石椅的扇形廳,穿過亭臺,還有一條長長的復廊,行經假山、曲橋,接著又是庭院深深,才見到掛著雙喜燈籠的新房。此處花木扶疏,有一粼粼池水倒映著天上明月,夜風送爽,相當宜人。
可惜,心情與情境不搭,朱定康悶悶的來到門口,就見一名清秀丫鬟守著,一見到他來到,趕忙斂身行禮。“雀兒參見駙馬爺,賀喜駙馬爺。”
他手一揚,一名小廝立即從懷裡拿出銀兩給她,他再揮揮手,示意她下去。
朱定康亦示意小廝退下,這才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