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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一百個他的缺點,腦中卻又浮現他真誠的雙眸,他對她細心的照顧、為她做的每件小事、帶她去的每個地方……
不,她不要再想了,理性與感性正在賣力拔河,而她的心痛到無法壓抑,必須緊咬嘴唇才能不哭出來。
“Zoe!Zoe!”馬丁呼喚依柔好幾次了,她卻出神似的沒有反應。
當馬丁拍上她的肩膀,她才恢復神智。“抱歉,你在叫我?”
“你晚上不是還要念書嗎?我準備了濃湯、三明治和咖啡,放在你書桌上,你要多吃一點。”馬丁看她總是熬夜苦讀,吃東西卻少得像只小鳥,這樣下去身體會出問題的。
“謝謝你,我會盡量吃完的。”她命令自己微笑,如果程至剛能夠平靜生活,她為什麼不能?她僅剩的只有倔強了。
“別熬夜太晚,早點休息。”馬丁看她背起揹包走進房,那背影怎麼看都覺得憔悴,不再是那驕傲的小公主。
晚上十一點,江逸樵忙完劇團的事,終於回到甜蜜的家中,先給馬丁一個吻才問道:“Zoe今天還好嗎?”
馬丁搖了搖頭。“有個臺灣寄來的包裹,她看了以後表情怪怪的,現在她房裡的燈還亮著,應該是在唸書吧!”
當初江依柔忽然來到紐約,表示要申請學校唸書,江逸樵和馬丁當然成為她的監護人,照顧她的生活起居。表面上看來,依柔全力投入課業,心無旁騖,但有時看到她紅腫的眼、咬破的唇,他們不用問也知道,昨夜她又躲在被窩偷偷的哭了。
江逸樵曾多次詢問妹妹江雪蓉,到底外甥女在高雄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江雪蓉只簡短說了句:“沒什麼,失戀而已。”
失戀?他們美麗聰明的小公王怎會失戀?但就算失戀又怎樣,世界上男人那麼多,紐約大學裡更是群英彙集,依柔只要隨便一釣就有魚兒上鈎。
可惜,依柔對這些不請自來的追求者總是敷衍了事,唯有各科都得A才能讓她一展笑顏,她似乎是下定了決心要改變自己,那花蝴蝶的日子就讓它隨風而逝吧!
江逸樵和馬丁對此不知是好是壞,他們一向把依柔當作女兒,希望她找到自己想做的事,也盼望她得到愛情的滋潤,不過看來是不可能兩者兼得了。
“我們進去看看她。”江逸�拉起馬丁的手說。
“嗯!”馬丁點個頭。“你要叫她多吃點東西,她瘦得不像話。”
“叩、叩!”兩人敲了房門卻得不到回應,於是他們推門而入,發現依柔趴在桌上睡著了,這可憐的孩子一定累壞了。
“我來抱她上床。”江逸樵抱起外甥女,發現她輕得像只小貓,而且臉上淚痕斑斑,看了讓人更是心痛。
馬丁則動手收拾餐盤。除了咖啡之外,依柔什麼都沒吃,唉~~
江逸樵發現地上有張揉成一團的照片,開啟一看,是個神色憂鬱的男孩,他和馬丁立即心領神會,這應該就是讓依柔傷心的人吧!
熄了燈、關了門,兩人走出房門,不約而同嘆了口氣。
馬丁靠在愛人肩上,嗓音哽咽。“我們是幸運的,我們遇到彼此,而且我們相愛,但不是每個人都這麼幸運……”
“她也會遇到的,這只是時間的問題,只要等傷口癒合,任何人都可以重新來過。”江逸樵如此告訴馬丁,也告訴自己。
活著原本就要有希望,他相信依柔的幸福就在不遠處。
同一時刻,臺灣正是白天,三月裡寒流陣陣,但在高雄,陽光仍是溫暖的。
程至剛在襯衫外加了件夾克就騎車出門,今天他的家教學生很特別,他們是他的同班同學——蔡伯龍和梁奇芊。
上完兩小時的“一面事法”後,蔡伯龍和梁奇芊做出同樣反應。“我的天呀~~這是什麼碗糕?”兩人交往至今頗有默契,抱怨也用一樣臺詞。
“這門課有三學分,你們要好好溫習。”程至剛提醒他們。
這時,梁太大親自送點心進來——
“程老師,辛苦你了!先吃點水果,再來碗湯圓,你越來越瘦啦!”
至剛苦笑道:“伯母,你不要叫我程老師,我只是奇芊和伯龍的同學。”
“真正的老師也沒你這麼厲害,我們奇芊沒被退學都是託你的福,當然要叫你老師嘍!”梁太太對程至剛相當佩服,聽說他一邊唸書一邊在“擎宇集團”打工,還能維持全班第一名的成績,這孩子將來必定成大器。
程至剛還沒碰到點心,伯龍和奇芊就先大快朵頤,剛才用腦過度當然要補充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