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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穆瑾瑜和成辭執玉一行人等前往臨安城,臨安城是通往江南地區的要道,也是從長安前往江都的唯一過道,這幾年江都城商貿繁榮的很,連帶著衍生出不少奔走在南北方之間的商人,一時間,這臨安城也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成辭的馬車精緻得厲害,足踏檀木耳枕蘇錦,便是簾子上的流蘇墜子也是繡女用織錦裁成編織,但凡有點見識的人都能猜出七八分馬車裡人的身份。
穆瑾瑜把玩著流蘇墜子,漫不經心的問小五:“他一直都這樣···”他蹙眉想了下用詞“講究?”
小五明白穆瑾瑜的這個他是指成辭,她偏頭想了會,壓低些聲音,鄭重說道:“他不是講究,是一直都這樣挑剔的很,下棋要用暖墨玉,喝清茶花茶杯子顏色不能錯了半分,釀酒的桃花瓣要數著放,多一片少一片都不行。”
穆瑾瑜笑道:“這偏執的性子跟你倒是挺像。”
小五大咧咧的瞪著他。
穆瑾瑜收了笑意,問:“你為何要救他?你便是不救他他身邊的暗衛也會趕來。”
小五執起桌子的天青色釉瓷的酒壺,倒上一杯酒遞給穆瑾瑜,聲音清淡卻有種說不出的偏執:“我的哥哥,由不得別人這樣欺負。”
穆瑾瑜撫了撫小五的長髮,問道“你可想回去?”
小五沒有回頭:“我知道陳家早就沒有我的立足之地,我從小跟哥哥一起長大,費盡心力護我安好的也只有哥哥一人。現在我只是想再陪哥哥走一段路。”她說著望向窗外,天色湛藍,幾處不甚顯眼的雲在空中縹緲,“也是這樣秋海棠開得正好的時候,哥哥說他春日裡釀的桃花酒等他從薊州回來就可以啟開了,我日日坐在樹下的鞦韆上等著,也終究沒能等來哥哥。”
穆瑾瑜神色動了動,只用手繞著小五的青絲在食指上打結,半晌,緩緩說道:“你一眼便能認出他,他卻沒能認出你來,你是難過了?”
“嗯,一點。”
“六年前你才不過十二三歲,還是個小丫頭模樣,他認不出你也是正常。”穆瑾瑜邊說邊在身前虛空比劃了一個高度。
“我曉得,可是人都很貪心啊,縱然什麼都明白可還是想我的哥哥能夠一眼便認出他的阿曉來。”
“你這丫頭,向來貪心得厲害。”穆瑾瑜笑著說道,閉目倚在身後的軟榻上,聲音清雅:“還好,總歸我總是能夠一眼認出你的。”
小五來了興致,用手在穆瑾瑜閉著的眼前晃盪:“那二十三十年之後呢?你還能夠認出我嗎?”
穆瑾瑜嗯了一聲。
小五不死心,繼續問:“那二三十年後,我嫁了人,身邊一群哭鬧的孩子,笨拙臃腫,像北街的花嬸兒一樣穿著紅搭綠的衣裳在街口叉著腰數落不回家的漢子,你還能認出我來嗎?”
穆瑾瑜眼角抽了幾抽,終於睜開眼來,挑著好看的眉眼看著小五,笑道:“你待自己這樣狠?”
小五不理會穆瑾瑜,上了興致地催促著:“快說快說,你還能不能認出我來?”
穆瑾瑜看著小五,嘴角的笑斂了幾斂,半晌,聲音乾淨溫和,竟是少見的認真:“嗯,等你嫁了人,牽著白白嫩嫩的孩子,發了些福,胖了些,笨拙了些,領著籃子去買當季的菜,像北街的花嬸兒一樣站在熙熙攘攘的街口,我也是能一眼找到你的。”他眉頭挑了挑:“嗯,大抵我不會讓你穿什麼紅搭綠的衣裳。”
小五大概直接忽略了穆瑾瑜最後一句話,聽的有些愣神,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可又想不出到底是哪裡不對勁來著,只愣愣地站著,半晌,才訕訕地說:“你怎麼知道你能認出我?那時候我的變化多大呀,長的都跟千流鎮的阿嬸阿婆差不多,你怎麼知道自己不會認錯人?”
穆瑾瑜淡淡地聽小五說完,然後氣定神閒地將身子往後微微傾了下,閉目養神去了。
小五在穆瑾瑜眼前晃了半天見他沒反應,無聊得厲害,玩了會兒子簾子上的流蘇墜子,逗了會兒包子,不曉得什麼時候就昏昏沉沉睡去了。
穆瑾瑜睜開眼,將睡著的小五往自己這邊攬了攬,面色有些微微的灼熱,眸中像是溺進了萬千山水,輕聲道:“我一直都是知道的,只是不曉得這是不是我的貪心。”
不急不緩前行的馬車上,人心各異,權謀下的猜忌,或是無常世事後的守護與感慨,只窗外開始有霧色氤氳,已經有了幾分江南風光的旖旎雅緻,遠處的天色忽明忽暗,像是空中飄搖的燭火,不多時便合該是一場江南的傾盆大雨了。
成辭的馬車在前面,與小五和穆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