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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寺丞狄仁傑,很有可能掌握了一些重要的線索。武尚書回朝之後,不妨問他。”
“好,好!”武承嗣連連應諾,冷汗都下來了。心想‘奸’細一事寧信其有,不信其無,回頭一定要追查清楚!細細一想,薛紹似乎沒必要騙我,畢竟他現在正把突厥當作了最大的敵人,沒理由再和我這個河北欽差為敵。枉我一直把李仙童當作心腹智囊對其言聽計從。雲州陷落還只是第一步,按照他給我出的主意,萬一真的失去河北上千裡國土,我豈不是死定了?好險!真是好險哪!……權衡利弊,現在我還不如就相信薛紹一次。我又不會打仗,想要趕走突厥收復雲州為我洗脫罪責,畢竟還得著落在他身上!
“武尚書,薛某言盡於此。”薛紹說道,“事實的真相如何,只有你親自去查證了。當務之急,我們不能再窩裡反鬥,必須團結一致對抗突厥保境安民才是首要。如若戰事出錯河北受殃,我等皆是難逃罪責甚至‘性’命難保。這一點,想必武尚書心中有數!”
“對,你說得對!”武承嗣生平第一次的對薛紹‘露’出了笑臉,和顏悅‘色’的道,“薛駙馬想要多少糧草多少兵馬,只管開口!無論如何,我們必須驅逐突厥力保河北!如此,本官回朝之後也才能對太后她老人家‘交’待啊!——至於雲州陷落,全賴李仙童那個敵國‘奸’細!此事,我一定徹查!一定徹查到底!”
薛仁貴頓時眉頭一擰嘴角上揚,面‘露’鄙夷之‘色’,心說小人倒也有小人的好處,只需因勢利導外加恫嚇一番,馬上就會見風使舵!
“糧草兵馬,自然是多多益善。”薛紹也笑眯眯的道,“雲州尚有二十萬突厥主力大軍,或將還有後續援軍。我與老將軍麾下合兵一處也不過五萬人馬,糧草與醫‘藥’物資更是捉荊見肘——這一仗,難打啊!”
“李長史?李長史呢?——來人,快將李孝逸叫來!”武承嗣表現出了比薛紹還要高昂的戰鬥熱情,忙道,“兵馬錢糧,會盡快撥送到薛老將軍的軍中。薛駙馬,薛老將軍,河北一役……就完全仰仗二位高才了!”
說罷,武承嗣還恭恭敬敬的對薛紹與薛仁貴,拱手一長拜。
薛紹與薛仁貴各自回了一禮,稍作客套之後馬上告辭離去。
一路上薛仁貴沉默不語,快要到了軍營時他突然說道:“薛駙馬,今日若非有你在此,後果不堪設想。休說得到多餘的兵馬錢糧,恐怕老夫這顆白頭都是難以保全。薛駙馬非但能征慣戰還身懷此等奇智異才,著實令老夫驚歎哪!”
“老將軍,我不過是‘摸’準了武承嗣貪圖軍功又害怕承擔罪責的心理,順勢使了一個雕蟲小技而已,完全上不得檯面。”薛紹笑道,“大約是在京城的時候和這一類小人‘交’道打得太多了,不知不覺之間,薛某就學會了一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雕蟲小技。說來慚愧,慚愧啊!”
薛仁貴微微一苦笑,“老夫年輕時若能將此等雕蟲小技學得一二,今日何至如此?”
薛紹只是笑了一笑,心說薛仁貴為人耿直剛烈嫉惡如仇,為將一生沒少背黑鍋也沒少被人陷害,乃至於功高蓋世名垂青史,卻被貶廢了十年有餘。難怪眼下他對“雕蟲小技”的吐槽,是如此的滿懷悲憤和無奈啊!
武承嗣拍了板,李孝逸辦起事情來效率都高了很多。當天夜裡,大量的糧草輜重和五萬新軍,全都一同‘交’割到了薛仁貴的手中。
河北戰事發起之後,武承嗣從京城帶來了近萬人馬,又在幷州聚攏河北各州各府的府兵,同時還發布誥令徵召了一批新軍,總計將有七八萬人。眼下武承嗣比薛紹和薛仁貴還要更加渴望收復雲州打敗突厥,於是一口氣撥給了薛仁貴五萬人馬。
對此,薛仁貴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仰天長嘆……雕蟲小技,竟能如此神奇!
次日,薛仁貴火速率軍開拔直奔代州,薛紹一路同行。
有件事情薛紹仍是放心不下,那就是給薛楚‘玉’找的‘藥’材,一直沒有湊齊。但河北戰事緊急,他必須和薛仁貴一同前往代州。於是臨行之前薛紹將十名得力的部曲留在了太原,命其全力督辦此事,儘快給出結果。
一路上薛紹都因為牽掛薛楚‘玉’,而有些悶悶不樂。
中途歇馬之時,薛仁貴主動問起,“少帥彷彿愁眉不展,不知有何憂思?”
薛紹微微一苦笑,“實不相瞞,我在擔心楚‘玉’的傷病。”
“哼!”薛仁貴冷哼了一聲,“犬子無能累及三軍,竟還勞動少帥費神,老夫真是萬分慚愧!”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