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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泉這麼一問,紀晨陽回過神來,笑容卻仍微顯僵硬:“比預期價格高了些,不過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他又問南溪,“你呢,中秋快到了,公演準備得怎麼樣?”
“公演啊?”南溪嘆口氣,低頭看看小腿上腫脹似乎消了些,按按好像痛得沒那麼厲害了,心裡稍微定了些,“應該沒問題吧。”她不好意思說自己上廁所摔到腿,正想找個別的摔傷理由,門鈴又叮咚叮咚地想起來,這回是真的外賣到了,符清泉拎著兩盅燉品,一盅遞給南溪,另一盅推給紀晨陽:“你還沒吃東西吧?先吃點,還想吃什麼,我給你叫。”
紀晨陽搖搖頭,起身去洗手,這房子是兩衛的,一個在南溪住的主臥裡,一個在外面靠近大門,他用的是外面那個,剛壓出點洗手液搓了兩把,視線忽被洗漱臺上的一套牙具吸引住。他環首四顧,整套的毛巾、洗浴用品,甚至……連電動剃鬚刀也有。他望著鏡子裡自己的臉孔,忽然覺得陌生——像被人揍過似的,消沉無比。
從衛生間出來,紀晨陽又不自覺瞥了眼鞋架,一陣噁心夾雜著眩暈的感覺,直湧向頭頂。他使勁掐掐太陽穴,轉過身來,遠遠地看到符清泉正幫他和南溪擺碗筷,還俯著身子,似乎和南溪在說些什麼。
那神態眼神,都如此熟悉。
像極了阿粵師兄醉酒後提起初戀女友的神情。
南溪仰著頭,微微地笑著,那種憧憬、迷戀和依賴的目光,從不曾在與他說話時見到過。
這樣的眼神,也曾出現在他自己的雙眸裡,在他遇到南溪的時候,在他以為時間和歲月的長河,都停駐在那一刻,等著他來遇見她的時候。
還有呢,還有呢,還在哪裡見過?
紀晨陽滿腦子攪得亂絮一般,恍惚迷離之間,似有電光石火閃過。
這樣的眼神,他還在另一時候見過,那一天,南溪說:“我那時候……是願意的。”
原來的種種疑竇,在頃刻間如溪流匯聚成海,人生就是這樣奇妙的,許多事你想破腦殼也不明白的,還有許多事你壓根沒想過要明白的,居然能在同一時刻,齊齊擠到你面前來,搶破頭一般的露臉給你看。然而這念頭太過驚世駭俗,紀晨陽幾乎都要被自己這種奇思異想驚駭到,他拼命地跟自己說不可能不可能,最後卻見自己如遊絲般的聲音,在空氣中無力飄動:“符清泉,阿粵跟我說,你把這套房子從他手上買下來了。”
他看到南溪很疑惑地抬頭,目光在他和符清泉之間徘徊,符清泉站起身來,似乎想解釋什麼,他又說:“你只告訴我,YES or NO。”
“是。”
“那阿粵忽然叫我過去,也是你們串通好,支開我的嗎?”
符清泉沉默片刻,爾後輕聲卻肯定地答道:“阿粵不知道,我是故意的。”
紀晨陽一把揪過他衣領,定定看著他,也許他盼望著符清泉有所解釋,然而符清泉雙唇緊抿,以炯炯目光報之以沉默。紀晨陽點點頭,不再問什麼,忽然一拳直直砸上符清泉的鼻樑。符清泉並未還手,只一個趔趄,險些栽下去,他伸手扶住沙發角,朝紀晨陽笑笑:“我做好有一天會被你揍的準備了,所以你不用問我有沒有想過會有今天這種問題。”
“這就是你對待兄弟的方式,還是說你根本從來就沒把我當兄弟看過?”紀晨陽怒不可遏,所有的信任和情意剎那間全轉變成羞辱,他心中的怒火不可遏止地燃上來,“符清泉,你跟我玩陰的,我堂堂正正,”他抬起頭來,朝正驚惶失措的南溪一字一句道,“就算今天揍他,我也當著你的面,光明正大,因為他該揍!”
說完紀晨陽兩手將符清泉扯起來,一個翻身把他摔到地板上,膝蓋抵住他胸口,攥著他衣領問:“我問你最後一句,你他媽到底有沒有把我當作兄弟過?還是……”他神情有些灰敗,目光也黯淡下去,“還是我……”他頓了頓,又嘲諷似的笑笑,“還是覺得我有些利用價值,所以肯帶著我玩?”
符清泉被他摁住,喘了幾聲後自嘲地笑笑:“我說有你信不信?”
紀晨陽愣住,無意識地搖搖頭。
南溪緩過神衝上前來,顧不得腿傷,拼命地把紀晨陽往起拉:“一直瞞著你的人是我,你現在打他算什麼回事呢?”
紀晨陽猛轉過身來:“你又把我當什麼呢?不確定他的心意,和他耍花槍,拿我來當陪綁?現在我揍他了,你心疼了?那我被他玩來耍去的時候,你心裡是不是都很得意?”
“不是,”南溪急急解釋,“我跟你說過的,我都跟你說過的,我只是沒有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