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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清泉什麼時候過來也從不知會一聲,想過來就來了,來了她也不給好臉色,三句話就要暗示他趕緊滾蛋,這下可怎麼好呢?
總不至於要她打電話過去,問“你怎麼兩天不過來了?”
還不被那個大變態笑話死啊!
好在符清泉自己過來救了急,電話給她說前兩天公司有點事,今天,也就是週五,又要親自下廚給她加餐了。
南溪電話裡便有些雀躍,被符清泉聽出來,輕笑著問:“怎麼,兩天沒過來,想我了?”
一句話問得南溪紅了臉,這話裡調戲的意味可太重了,偏偏她又沒法反駁,因為符清泉肯定會裝模作樣地說,兄妹也會想念啊!南溪思及此處,便撇撇嘴道:“才不是呢,我以為你壞事做得多,被人找上門打擊報復!”
下班後回到住處,符清泉已做好三菜一湯:西芹百合、鮮杞炒裡脊、芙蓉魚片,再加一小鍋純素卻味道極鮮的豆腐煲。南溪在門口換鞋時便聞到菜香,饞蟲全被勾起來,巴巴地跑到飯桌前,心中無限歡喜又無限鬱悶:為什麼符清泉總能把這麼簡單的菜炒得這麼好吃呢?
這麼好的手藝,以後也不知道便宜了誰?
心裡有點悵然,其實最近符清泉這樣殷勤地過來,到底存的什麼心思,南溪也拿不太準。或許是她上次話說得太絕,他心裡一時過不去?又或者……她想前幾年符清泉對她那麼惡劣,現在有所補償也是應該的,他自己樂得上門吃點苦頭,由得他去呢!至於……南溪默默地嘆口氣,他們之間親密無間的日子,畢竟已經過去得久遠了。能維持現狀,已十分不易,若他們之間再有些什麼,不知道家裡兩位老人要怎麼擔心呢。她悶著頭喝湯,符清泉忽伸出手來,從她頰上輕撫過去,她嚇得差點跳起來,猛地抬頭瞪著符清泉。他手仍停在半空,笑容淺淡:“你的劉海要掉到湯裡去了。”他聲音輕輕的,並沒有責怪之意,南溪卻被說得不好意思,覺得錯怪了他,垂著頭,面上臊熱臊熱的,半晌後低聲說:“還有兩週就公演了,定下來我唱絮閣、驚變和重圓,等會兒我唱著你幫我看看好不好?”
“不嫌我外行?”
南溪撇撇嘴道:“這麼記仇!”
符清泉笑起來,低低的,很有些笑話她的意思。南溪頗忿忿然,心想這人怎麼老這副德行呢,才好了幾天,又存心來擠兌她,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吃完飯,南溪幫著符清泉收拾好碗筷,便挑這三折裡楊貴妃的詞來唱與符清泉聽。
《長生殿》全本有五十折,若全本排起來是極要人力物力的,便是國內的大劇團也沒有幾個敢貿然挑戰全本,研習社自然更沒有這份資源,所以單挑了二十折來公演。南溪最後定下來的三折戲,數量上顯得少,卻都是緊要的部分。《絮閣》是李楊二人定情的關鍵,由這一折開始,李對楊的感情開始由普通帝王的浮華轉向普通男女的真摯專一;《驚變》裡的家國之亂,將李楊二人正纏綿難分的情感急速轉向無法扭轉的陰陽兩隔;《重圓》對演員的考驗沒有前兩折那麼高,卻因是壓軸,添分不少。
鍾教授說原本這幾折戲他頂多只敢讓南溪上兩場的,這些天南溪進步極迅速,所以他又破例調整了原定的安排。南溪心裡一邊樂得像花兒一樣,一邊又有些怯怯的,生恐辜負了鍾教授一番栽培。
符清泉雖嘴上刁了幾句,等南溪準備好開唱,他便老老實實正襟危坐,認認真真地聽。等南溪唱到楊玉環吃醋後嗔怨賭氣地送還釵盒時,他還順手遞過一根筷子給她做道具,又順著她唱了一句“妃子何出此言,朕和你兩人,縱百歲猶嫌少”。南溪詫異到不行,拽著他逼問他為什麼會唱後面兩句,符清泉指指碟機笑道:“你天天聽嘛,我就跟著哼唄。”
南溪有點兒不信,因為符清泉唱得雖然聽著就知道沒什麼功底,但好歹都在調子上,跟著聽就能唱成這樣,豈不是說她這幾年都白學了?她越想越不服氣,咬著牙恨恨的,符清泉卻安慰道:“說明你唱得好嘛,唱得投入又動人,連我這種一點藝術細胞都沒有的人,也能被你感化到無師自通,多麼了不起啊!”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南溪心裡仍有點恨恨的,卻對誇自己的這一半很是受用,連上廁所都得意地哼著小曲,誰知起身時步子一滑,摔下去時又在馬桶上重重地撞了一下,跌到地上時她還沒緩過來。攀著馬桶蓋想扶自己站起來,卻發覺右小腿不聽使喚了,試圖用力才發現可能是小腿在抽筋,她又猛力地蹬蹬腿,想讓自己緩過勁來。
一陣劇痛的感覺伴隨著蹬腿動作從右小腿傳過來,南溪試著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