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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怒火,恨不得衝上前來,拿劍刺她幾個窟窿方才解恨。
王六郎在他心中猶如天神,卻被她沈十八,打入了塵埃裡。他恨她,也是應該的。
沈十八娘收起簫,想要輕輕地撫摸了一下手上由萱草編織而成的結繩,卻發現手腕上空無一物。那手繩,是一年花神誕,王六郎親自編來送給她的。
花神誕是少男少女們最愛的日子,可以雙雙結伴而行。十八娘老早便收到了王九娘給她帶來的小箋,是王六郎最為擅長的行書,流暢如風。
那天她穿了一件鵝黃色的窄袖裙衫,梳著雙丫髮髻,墜著明。王六郎依舊一襲白衣,瞧見十八孃的時候,捏了捏她的臉,頗為嫌棄的看著她。
“卿卿,君生我已老,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呢?等你可以嫁人的時候,我女兒怕是都能吟詩了。”
沈十八啪的一下開啟他的手,便欲轉身離去。王六郎見狀,趕忙拽住她的手,從一旁的小攤上買了兩個面具,仔細的替十八娘帶上,像是最平常的少男少女一般,盡情嬉戲。
花神廟附近多萱草,祈禱能夠在一起的男女,都在這裡用萱草結繩,以示情誼。王六郎此刻竟然也不能免俗,一下子坐在地上,細細的編織起來。
十八娘笑著也跟著坐下,替他也編織了一條一模一樣的。
那時候她想,沈家之所以在士族之中頗受崇敬,一來是書院育人,二來便是這些求學的青年才俊,都在范陽度過了最美好的少年時光,找到了將來那個要共度一生之人。
只可惜,她與王六郎,相識於太原,終究只能是強求。
沈庭見十八娘離去,趕忙追了上去。
“王六郎你都瞧不上,這天下男兒,還有比他更好的嗎?”
十八娘手下一頓,是啊,天下就沒有比他更好的了。
“哥哥說的什麼話,十八娘尚且年幼,還是先想著怎麼解決琴姐的婚事再說吧。是你的終歸是你的,不是你的怎麼強求也不來。我和王六郎不過知己,他平日裡就愛這樣鬧著玩兒。世家郎君都這樣,哥哥你莫中了他的計,我若是應了,他們該笑話我了。”
沈庭見十八娘少見的說了一通,有些懷疑,不過權當是女子矜持,愛耍花腔罷了。他這麼一個粗糙老爺們,實在是搞不懂這些事情。
只不過,他再傻也瞅得出,在妹妹心中,王六郎絕對是與眾不同的。
二人一路絕塵而去,空留下那高山流水的琴音,久久未停歇。
第五章 初見
沈十八一行人快馬加鞭疾行數日,長安終於近在咫尺。她向來行事果決,不耐坐馬車,便只帶了西屏上路,東珠她們輜重緩行。
“阿兄,前面有個茶寮,且稍歇片刻。”他們來得太早,長安城的城門尚未開,茶寮裡坐了不少人。
其中有一人,讓人無法不注意到他。
他不足弱冠,膚白異常,鼻樑高挺,眼眸幽藍,一看便有胡族血統。沈庭身高已算鶴立雞群,而他竟然又要高出幾分。
更讓人在意的是,他身著血色錦衣,腰懸黑羽。明明茶寮里人不少,以他為中心的幾張小桌卻是空無一人。
他端著一碗酒,獨自一人坐在那裡,滿是肅殺之氣。
血衣黑羽,分明就是兇名赫赫的黑羽衛。他們是天子暗衛,專職刑罰,一口尖刀上不知沾滿了多少官員貴族的鮮血。
傳聞有人在家裡大罵趙氏不仁,片刻之後便成了黑羽衛的刀下亡魂。難怪,眾人都怕了他。
“李世子,打擾了。”十八娘說著,拉著沈庭尋了張桌子便坐了下來。
只見那人眼睛一亮,直直地看著沈十八,問道:“你認得我?”
十八娘蹙了蹙眉,復又笑道:“紅衣黑羽,復又一身貴氣,除了世子,小女子想不出第二人。”
“哦。”那人不再說話,低下去頭去,又端起酒杯來,不知道在思量著什麼。
沈庭已經喚小二,端了牛肉黃酒上來。這一路上他已經瞭解了,他這阿妹,英氣不輸男兒。他們一路疾行,也沒有聽她叫過一聲苦累。
“你理這廝作甚,這可是大名鼎鼎的活閻王,阿兄我的腦袋都懸在他的刀下呢。”眾人對黑羽衛怕是怕,卻也是暗地裡不齒的。
沈十八踢了沈庭一腳,這個傻子,當著別人的面,便說三道四的,這等行徑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這李世子,名子期,出自鎮平王府,他的父親出自隴西李氏,是當今聖上的義兄弟,當年兩人都追尋唐王打天下。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