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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看到謝蘊,就感覺她是一個深不可測的人,一個和她同類的人。
李子期沒有接話,就只是靜靜地抱著十八娘,坐著馬車朝著宮中駛去。
而在程家不遠處的一座小宅子裡,謝蘊穿著鵝黃色的羅裙,正對著鏡子看著自己的容顏,她伸出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臉。
這張臉雖然長得美,可是比起沈十八孃的容姿要差遠了,為何李子期一見,就愣住了呢?
她可不可以認為,這張臉,在他的心中是一個特別的存在?
謝蘊想著,勾了勾嘴角,微微一笑。
她自認為左臉比右臉來得更美一些,尤其是一笑的時候,左臉上會出現一個極深的梨渦兒,極其甜美。
身後一位穿著華貴的夫人雙手拍在她的肩膀上,欣喜的說道:“我的兒,你可是要飛黃騰達了!今日陛下見到你的那副傻樣子,別人不明白,你阿孃我還不明白嗎?你分明已經入了陛下的眼呀!”
見謝蘊不說話,她又接著激動地說道:“我謝氏雖然大不如前,但是陛下後宮空虛,怎麼著也應該給你封個妃。你的那些兄長弟弟們都不成器,這光耀謝氏門楣的事,可都全靠你了。”
謝蘊往頭上插了一朵寶相花式樣的金步搖,抿了抿嘴,“阿孃莫要著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上趕著送上門去的,就不值錢了!阿孃若是相信女兒,便先在這長安城中登上一等,等女兒在這長安城中的名聲打響了,成了炙手可熱的小娘,再謀劃不遲。”
那婦人顯然是個沒有主意的,聽謝蘊如此說,笑眯眯的點了點頭,“都聽阿蘊的。阿孃這就去給你做你最喜歡的白糖糕。”
謝蘊聽到白糖糕,表情瞬間扭曲了一下,等那婦人看過來,又立刻作出了一副驚喜的樣子,“如此甚好,阿孃記得多放些糖,蘊兒最愛甜食了。”
等那婦人一出門去,謝蘊便呆愣愣的坐在梳妝檯前,出神了好一會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嘆了一口氣,將頭上的金步搖取了下來,又換了一隻木釵,將梳得十分精緻的髮髻拆散了,隨意的一挽,鬆鬆斜斜地散在腦後。
然後慵懶的往床上一躺,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今日之事,比她預想的還要順利得多。
她先前想著先同十八娘做至交好友,然後再徐徐圖之,不料竟然被李子期注意到了,難不成她真的要當一個媚主的貨色!她總覺得是自己造多了孽,如今報應來了。
大約從明日開始,她便收到無數張帖子,要正式在這長安城中露臉了。
她想著,從袖子裡取出了一隻耳環,輕輕地用手指摩挲了片刻,去喝自己女人出嫁的喜酒,除了她,整個大唐再也沒有這樣的人,這樣的事了吧!
她從來都沒有喜歡過徐竇,當時也不過是一時之氣才納了她,如今看到她重新嫁了程三郎,反倒是鬆了一口氣了。
“該死的珠子。”謝蘊想著,咬牙切齒的罵道。
第三百二十一章 悲催沈琅
謝蘊,不,應該說是沈琅躺在床上,回想著不久之前的荒唐事,到現在都還有些接受不了。
想他歷盡千辛萬苦,終於當上了皇太子,就差殺了趙義便能登基當皇帝了。
整個大明宮中,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了。
他就是帶著這種心情,挑著燈籠在宮中夜遊,不料卻讓他發現了趙義一個奇怪的習慣,他每日在臨睡之前,都會從瓷枕之中,舀出一顆明珠,然後細細的摩挲著,口中還喃喃的念著什麼咒語。
那種樣子,像極了中了什麼邪術,又像是在進行某種宗教儀式。
他對於自己的父親一點兒感情也沒有,如果不是怕擔上一個弒父的罪名,他早就恨不得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去死。
但是他對那珠子很感興趣,於是便買通了趙義身邊的宮女,將那珠子偷了過來。
不得不說,對於女人,他向來都很有一套,也不枉費他在青樓脂粉堆裡混了十載之久。
起初他也日日看,夜夜看的,可是還沒有等他看出什麼名堂來,李子期同沈十八娘就已經殺進長安城了。
若是時光可以倒流,沈琅恨不得不要戳穿自己的謊言,那麼作為李貞貞假兒子的他,是不是也可以混個王爺噹噹呢?
在李括那個騙取他同情心的死胖子,將他摔下城樓的那一刻,沈琅的確是這樣想的。
然後他的報應來了。
他感覺到鮮血從自己的身體裡汩汩流出,那時候他的屍體破敗得就像是一個摔在地上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