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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娘和李子期都有些瞠目結舌,“敢問哪位程家哥哥殺了人?”
盧國公夫人破涕為笑,無語地看著二人:“你們兩在想什麼呢?若他們兄弟敢做出這種事,老婆子還用得著深夜進宮,自己個拿劍就把他斬殺了。”
“那是?”十八娘鬆了口氣,不是程家哥哥乾的就好,不然他們也無法包庇如此喪心病狂之人。
“自從那個姚玲娘慘死之後,我家二郎便日日惶惶不安,我瞧著不對勁兒,逮著他好一通問,他這才支支吾吾的說了,原來他竟然是那姚玲孃的恩客。她死的那日,頭上戴的那朵金牡丹步搖,便是我那孽子送的,在她死之前,他們才在聽雨樓中見過。”
這便有些不妙了,刑部的人,一定能夠查到這兒的。
十八娘已經看過卷宗了,那姚玲娘雖然平日裡脾氣也比較火爆,得罪了不少人,但是言行舉止還是很雅緻的,何至於像是一個潑婦一樣站在街上。
十八娘之前便猜想她可能是之前受了氣,或者那日於她而言,是個特殊的日子。
盧國公夫人嘆了口氣,猛地喝了一口水,接下來的話,說出來簡直把她的老臉丟光了。
“孽子原本答應了那姚玲娘,要給她贖身,將她納進府中。豈料她竟然說自己個有了身孕,要做良妾。孽子自然是不肯的,她畢竟是那樣的出身,誰知道腹中孩子是誰的?於是他便執意要她把孩子打了,然後才接她進府。”
“姚玲娘當場大怒,打了二郎一巴掌,便自己個跑出來了。接下來那個姚玲娘便被殺掉了……可憐清河那孩子,在家中哭得妝都花了,卻還使我進宮,說先跟你們通個氣兒,顯然這是有人知道了二郎與姚玲孃的事,故意下了黑手呀!”
十八娘卻是搖了搖頭,“夫人別擔心。這事兒程二哥沒有做,自然是怪不到他頭上。只不過刑部怕是已經查到了二哥頭上,二哥在姚玲娘死前同她有過爭執,怕是要被問話了。”
李子期看了盧國公夫人一眼,開口說道:“會讓刑部保密的。”
盧國公夫人鬆了一口氣,“如此老婦人便多謝了。”
程二郎逛花樓算不得什麼醜事,長安城的公子哥兒甚至以此標榜風流。
可是他還打算讓妓子進府做妾,還扯上了孕事,最後還被扇了一個耳光,就實在是讓人恥笑了。
但凡是講究點的人家,都不會讓這樣的女子進府的,就算是進府,要不改頭換面,要不就是沒名沒分的,日後隨手又轉送了他人。
雖然殘忍,但事實便是如此。
盧國公夫人實現了目的,也不多留,自然就起身告辭了。
待她一走,十八娘忍不住嘆了口氣,“沒有想到程二哥他……清河也是可憐人。”
清河公主乃是趙義的女兒,先頭在宮中之時,默默無聞,不得恩寵;後來嫁給了程二郎之後,便一心一意的將自己當成是程家人了。程二郎同十八娘一道遠走晉陽之時,清河也是一直跟在身邊的。
如今她已經沒有公主的身份了,也無可以撐腰之人,程二郎做的事,她便只有忍。
李子期拍了拍她的肩膀,“莫想太多了,各人有各人的緣法,程二郎已經算是不錯的了。像我這樣痴情的男子,那是萬里挑一。”
十八娘對他的厚臉皮簡直無語了,白了他一眼,說道:“哪裡用萬里挑一?不遠處,盧國公府,程三郎便是從一而終的,你可聽說了,長安城裡,程三郎的畫像還有糖人,都是小娘們爭搶的物件呢。”
李子期一愣,“還有這事?明明我更好啊,長得也比程三郎好看,為何小娘們不搶我的畫像呢?”
十八娘捂嘴笑了。
你是皇帝啊,誰沒事敢畫你,而且比起你,她們還是覺得皇后更好吧。
“還是說回這個案子吧,若是盧國公夫人沒有進宮,程二郎被列為了刑部懷疑的物件,那麼事後不管他是否是兇手,德行有虧,都應該受到斥責,勢必是要受到冷待一陣子了。但是這絕對只是幕後之人,順手為之的小目標。而且這也更加證明了,這事情的確是有指向的。”
李子期點了點頭,“這事兒對盧國公府來說,不痛不癢的,盧國公夫人來說,只不過是讓我們不要厭棄了程二郎而已,為此她還特意拿著清河出來,博取你的同情。你來猜想一下,兇手是什麼人,對我們危害最大?”
十八娘一愣,她顯然沒有這樣想過,過了一會兒,她腦海中靈光一閃,堅定的開口道:“胡人。我若是幕後之人,便讓兇手是胡人,你走到今日之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