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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兒,世子醉著,也好有個拿主意的。”
西屏一愣,在四個大丫鬟裡,她是最沒有存在感的,平日裡也只負責十八孃的周全,不善言辭。屋裡的事由南枝做主,屋外的事由北流做主,銀子的事更是東珠做主,怎麼十八娘卻讓她拿主意?
西屏不解,卻認真的點了點頭,提高了三分警惕。
王妃正跪在一尊佛像前,挑著佛豆,見十八娘來了,也不說話,讓人在一旁放了一個蒲團,示意她一起跪下。
整個淺雲居里,煙霧裊繞,充滿著一股檀香的味道。堂前的大香爐子裡,已經有一大半的香灰了,可見這鎮平王妃當真是一個虔誠的信徒。
只是她長得一副胡人模樣,身量能與鎮平王比肩,穿著素衣委實顯得十分的奇怪。
對於這個她,十八娘心中也是憐憫居多。好好的懷著胎,都已經七個月了,說沒有就沒有了。
她的心中有種種怨恨,那都是應該的。
王妃一直沒有說話,只是很認真的挑著豆子。讓十八娘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母親喚我前來,不知道所為何事?”
鎮平王妃挑了挑眉,似乎想了片刻,“你覺得子君的親事如何?”
十八娘斟酌了一番,開口答道:“四皇子君子端方,母親出自清河崔氏,乃中宮嫡子,貴不可言。”
鎮平王妃卻是笑了笑,“好一個貴不可言。在你們這些世家子弟眼裡,只有姓氏才是最尊貴的吧。像我的子君,雖然掛著郡主的名頭,但身上卻流著番邦的血,人人都說覺得她這是走了鴻運了,能嫁入皇家。可是我這當母親的,卻覺得這不是一門好親。”
“你們這些中原人,心眼太多了。一個小小的鎮平王府,都步步見血,何況是帝王家呢?你說是與不是?”
十八娘沒有接話,以李子君的性子,不管嫁去誰家,都會過得雞飛狗跳的。
“我與你說這些,又有何用?出家人不打誑語,我雖仍在塵世中,卻與出家本無什麼區別了。其實今日我尋你來,並沒有什麼事情。只是子君想找李子期說說話,讓我把你支開一會兒。如今想來話已經說完了吧。你且回去吧。”
十八娘只覺得腦袋中咯噔一下,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李子期如今正醉得不醒人事呢?
北流去端醒酒湯了,在南枝和西屏眼裡,李子君又是李子期的親妹子,若是她屏退了左右,說有些事兒想要與李子期單獨說……那豈不是要糟?
她這樣想著,立刻站起身來,對著鎮平王妃行了個禮兒,開口說道:“如此十八娘就先告辭了,子期醉了,十八娘要回去照看他。”
說完,飛快的出了門,也不走那平白裡走的大道,只蓮步輕點,輕功展開了個十成十的。
鎮平王妃看著狂奔而去的十八娘,有些不明白的搖了搖頭,“不過是兄妹敘話,也值當她如此心急?我這一輩子,連這長安城裡貴女的一根汗毛也沒有看明白,你說是不是北姑?”
那北姑是她從塞外故國帶來了,如今同她一道禮佛,“公主說的是,北姑蠢鈍,也看不明白。”
別怪十八娘想得齷蹉,實在是那日李子君在橋下說的話,讓人心驚膽戰的。
她從小嬌慣著長大,不知道天高地厚。若是想著玉成好事,既能退了婚,又能順利的嫁給李子期,一舉兩得。
可是,若是真出了那樣的事,要麼李子期的身份暴露,死!要麼李子君被殺,死!
話分兩頭說,這十八娘前腳剛走,後腳那李子君就上門了。
南枝趕忙上前相迎,這才一近身,就覺得十分的怪異。這李子君今兒竟然燻了西域才有的一種香料,讓人有些頭暈。
大楚的香料多淡雅,只有那體味兒重的人,方才用這種香料。
“我哥哥在嗎?我想尋他說點事兒。”
南枝點了點頭,“世子在裡頭歇著了,酒飲得有些多,不若郡主先回去歇著,等世子酒醒了,奴再去請您。”
李子君一聽,跺了跺腳,“我這裡有急事,都是自家兄妹,不用在意那些虛禮。我先進去了,你們快給我哥哥端醒酒湯來。”
李子君說著,徑直推了門走了進去,南枝要跟,她卻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李子期閉著眼睛躺著,安安靜靜地,沒有打呼嚕,李子君瞧著,不由得面紅耳赤,原來哥哥睡著了的時候,是這個樣子的。
再一看那百子千孫的帳子,她又忍不住垂下眸,心中恨得牙癢癢,從頭上拔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