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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苒點點頭。
“你們是什麼關係?”
“算是……朋友吧。”
“你有沒有取得他的授權使用這輛車?”
任苒思索一下:“我們之間並沒有明確授權,不過這輛車從去年十一月起,就一直是我在開。”
“那麼具體到這一次,他知道是你把這輛車開出來嗎?”
任苒略微猶豫:“應該知道。”
“你和陳華先生之間有沒有什麼誤會?是否需要跟他聯絡澄清?”
任苒搖搖頭:“沒有那個必要。”
“你清楚他在明知是你將車開出來的情況下仍然報案,意味著什麼嗎?”
任苒再度沉默。
她的手擱在桌上,田君培清楚記得,就在前天下午,這雙手抬起來擱在那輛路虎的引擎蓋上,膚色白皙細膩,手指纖長,閃著光澤的粉紅指甲修剪整齊,一看就保養得當,與此刻指甲縫裡帶著汙垢、邊緣破損的樣子截然不同。
她顯然注意到他的視線,卻絲毫沒有將手指收回藏起來的意思,只心不在焉地看著他背後的窗子。
田君培有些無奈:“你看,任小姐,我們萍水相逢。我在省城工作,到J市來是出差,平常處理經濟案件,並不接刑事案子,不是特意來你這裡兜攬生意。我只是覺得你不像是偷車賊,這件事另有隱情,所以真心想幫一下你。當然,如果你覺得你不介意讓你說的那個他來決定你的命運,也並不在乎在這裡繼續待下去,那是你的自由。”
任苒收回視線,嘴角再度向上一勾,那個笑突然來得有了一點兒調侃之意:“田律師,我不是受虐狂,不會覺得被關在一個悶熱得讓人餿掉、蚊子在兩天兩夜裡足足喝掉我100毫升血的地方里是一件有趣的事情,我更不想坐牢。不管因為什麼理由,無期徒刑都沒任何悽美的成份在裡面。”
“這麼說,你有把握他會過來撤銷報案?”
“他只想教訓一下我。在一個陌生的小城市公安局拘留室關上幾天,應該足夠了。”
“你認為他可以翻雲覆雨,能量大到能夠用法律做工具來洩私憤嗎?”
“他沒什麼私憤啊,最多是覺得我的行為幼稚無聊,需要小懲一下。”
田君培有些無力感了。他想,眼前這女人看來玲瓏剔透,處亂不驚。可她的鎮定居然只源於對一個男人的愚蠢信任,實在讓他既失望又鬱悶。他只能和藹地說:“任小姐,既然這樣,恐怕我沒什麼可以幫你的了,祝你好運。”
“別生我的氣,田律師,這件事太複雜,而且太私人化,我無法解釋。不過,大部分時候,我基本上能算一個有理智的正常人。”
任苒的聲音柔和清晰,帶著一點南方口音的溫婉,語氣誠懇,一下讓田君培的隱約怒氣消散無蹤了。他看向她,只隔一張桌子,他可以清楚看到她白皙的面孔上一樣有幾處蚊蟲叮咬留下的紅點,一雙眼睛清亮如水,嘴角上揚,似乎略含著笑意,神態中卻帶著幾分自嘲,讓他心裡隱隱一動,再度覺得眼前這個女孩子實在神秘莫測。
“不管怎麼說,都不要拿自己的命運開玩笑。我還會在這邊待上兩天,公事辦完後再離開。你如果改了主意,需要我幫忙,跟孫隊長說一聲,他知道怎麼聯絡我。”
“謝謝你,田律師,別為我擔心,我猜他應該覺得差不多懲罰夠了我,這兩天會叫人來撤銷報案的……”
“看來我的行為全在你意料之中,這可真不是一件有趣的事。”
一個低沉的男人聲音在門邊響起。
任苒與田君培愕然回頭,只見門口不知何時已經站了兩個人。其中一個是穿著警服的孫隊長,另一個人個子高高,穿著灰藍色襯衫、深色長褲,有著一張瘦削冷漠的面孔,閒閒靠著門框站著,乍一看平平無奇,可是整個人從姿態到神情帶著逼人的壓迫感,犀利的視線隨便掃過田君培,停留在任苒臉上,上下打量她一下,沒有任何表情,卻似乎已經給這個小小的會見室帶來了無形的壓力。
孫隊長當先走進來,將旅行袋與揹包放到桌上:“任小姐,請清點一下你的私人物品。”
如此峰迴路轉,田君培不免吃驚,孫隊長與他交換一個眼神,他明智地保持沉默,只見任苒毫無驚奇之色,站起了身,根本沒開啟揹包瞟了一眼,直接開啟那個旅行袋,拿出裡面的收納袋,指尖撫過相框,鬆了口氣。
田君培敏銳地注意到,陳華的視線牢牢停留在她的手指上。她似乎也覺察到了,迅速將相框收進去,再看看那本封面陳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