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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的城市,他不得不想到,本來這種生活對他來講沒有任何問題。從未成年開始,他就獨來獨往,孤獨對他來講早就是一種習慣,一種生存狀態,從來不構成問題。
可是任苒改變了一切。
在她走進他心底以後,他已經習慣擁有她,以及她的愛。直到在澳大利亞看到她與祁家駿在一起後,他逐漸才意識到,他的生活出現了一個無法填滿的空洞。
工作不能如過去那樣佔據他的全部身心,孤獨感彷彿生出細細的牙齒,在夜晚啃噬折磨著他,他需要嘗試一下新的可能。
這幾年間,賀靜宜並不是唯一一個試圖接近他的女孩子。起伏的人生與歲月曆練,讓他身上的沉穩氣度與年齡達到了統一,不動聲色顧盼之間,已經能讓人心折。在賀靜宜之前,有女孩子傾慕他,表現得更熱切、更純粹,然而並不能激起他相應的反應。
賀靜宜多少帶有某種舊日回憶的痕跡、某個人的影子,陳華並不避諱這一點相似,反而對自己承認,這是他願意接受她的前提條件。
那樣美麗的面孔、年輕的肢體、柔軟的肌膚,竭盡全力取悅他。可是,什麼也沒有改變。
夜半時分,賀靜宜緊張地找到書房,他正在喝酒,他的錢夾擺在面前。他不等她走近,頭也不回地擺一下手,讓她回去睡覺。
後來,他給她買了房子,偶爾去她那裡,半夜開車離開,留宿的日子很少。
他仍然想念著任苒,遠遠多過他的預料。時間流逝,跟她在一起的日子反而更為清晰。
到了初秋,他媽媽陳珍珍打來電話告訴他,祁家駿帶著一歲九個月的兒子回家了。她絮絮哀嘆著自己年事已高,十分孤單,試圖暗示這個從來不肯跟她閒話家常的兒子也該考慮終身大事,他馬上打斷了她,不願意談論這個話題。
放下手機後,他再度拿出錢夾,看著裡面的一個身份證影印件,良久默然。在失眠的夜晚,他無數次凝視照片上的女孩子那張秀麗而略帶稚氣的面孔,她始終都是那樣坦然地對著他。
當然,無論她做出什麼樣的選擇,都不欠他什麼。
而他欠著她。
他們分開時,他正處於末路窮途。任苒留下了這個身份證影印件,和她母親臨終前留給她的二十萬元現金。
這筆錢支撐他走過了重新開始的艱難日子。
陳華決定將錢還給任苒。
他到了Z市,先去看望母親。陳珍珍正約了一票人在家打麻將,看上去精神不錯。她馬上要中止牌局招呼他吃飯,他謝絕了,示意她繼續玩:“我還要出去見個朋友,晚上不必等我回來。”
他出來,並不願意去祁家的別墅找任苒。他甚至懷疑自己做好了正面面對身為別人妻子的任苒的準備。他到了Z大後面,正打算約任世晏出來,託他將錢轉交他女兒,卻看到任家那座空著的房子有工人出入。祁家駿站在院子裡,指揮他們修繕破損的部分。
西斜的太陽光透過那棵枝繁葉茂的樟樹灑在祁家駿的身上,他神情專注,英俊的面孔看上去成熟了許多。
陳華不期然想起了他們的第一次見面。
那是在他大學畢業那年,他早已經開始了自己的事業,但他父親祁漢明全然不知,把他叫到祁氏的工業園,試圖提供一份工作給他,他拒絕了,兩人出來,正好碰上祁家駿,祁漢明介紹這對以前素未謀面的異母兄弟認識。
他當時儘管姓祁,但對祁家從來沒有嚮往之意與好奇之心,根本不理會那個混合著驚愕、憤怒與不安神情的俊美少年,只冷冷地說,他是他母親的獨子,從小沒有兄弟姐妹,以後大家還是不要硬約著見面,省得尷尬。
可是哪怕已經放棄了姓祁,漠視血緣上的關係,但因為任苒的存在,命運仍以一種奇妙的方式將他們的生活或多或少攪在了一起。
任苒的生活與他再沒有任何關係了——是祁家駿,而不是另一個與他無關的男人擁有了任苒,這讓他無法釋然。
當初他甚至無需做出任何承諾,任苒就全心全意奔向了他。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將她的愛看得天經地義。
上次在墨爾本看到他們,他還可以控制情緒,說服自己接受現實,淡漠離開。然而,在任苒從小生活的房子對面,看著祁家駿站在任苒曾對他描述過的樟樹下面,以主人的姿態主持著維修,陽光透過樹葉,灑在他的身上,襯得他比過去顯得成熟得多。
陳華頭一次體會到了以前從未體驗的嫉妒:刻骨,而且清晰。
他並沒有回母親家裡,而是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