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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點頭:“沒錯。”
陳華面無表情地說:“任苒,幾天前我們只是差一點做~~~~愛,你叫停,我馬上停住。那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罪惡,不必用這麼誇張的方式躲我。你應該很清楚,我絕對不會違揹你的意願強迫你。”
提到幾天前發生的事,任苒的臉驀地變得蒼白,嘴唇動了動,什麼也沒說出來,只垂下了頭。陳華注視著她,停了一會兒,放緩聲音,“對不起,我不夠耐心。”
“請不要做這種自我批評,你對我非常仁至義盡了。我這一年多形同廢物,被你好心收留養著,而且你十分體諒我脆弱的自尊,儘可能不出現在我面前提醒我,我很感激。”
“拿這種腔調對我講話,是想跟我變回客氣疏遠吧。”陳華聲音低沉,溫和之中帶著一點嘲諷。
任苒無言以對,隔了這麼多年,這個男人似乎還是能一眼看透她,她所有的矛盾、糾結,在他眼裡都顯得那麼可笑,微不足道到根本不成其為問題。
陳華凝視著任苒。
過去一年多時間裡,他在不同的地方這樣凝視過她。
她躺在病床上,她從醫院出來,她下樓去買東西,她出入公寓,她目不旁視地走進了雲上,她開車駛入福利院……
她看上去平靜、自制,沒有流露出任何情緒。
事實上,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她情緒外露了,包括祁家駿的死訊從澳大利亞傳回來的時候。
她只是完全地沉默。
那個女孩子,變得如此隱忍,她將所有情緒隱藏心底,寧可獨自為抑鬱症所苦,也再不會如18歲時那樣,在他懷裡放聲哭到昏天黑地了。
幾天前的深夜,他們躺在任苒公寓的床上,她沉沉睡去,他在黑暗裡看著她,那是他期盼已久的時刻,因為等待得太長,反而有了幾分不真實感。
他突然記起,在雙平的一個深夜,月光也是這樣半明半暗灑入室內,他突然醒來,發現任苒正在枕畔看著他。
她曾多少次那樣在黑暗中凝視他?在他輾轉不安的時刻,她曾怎樣靠近他,撫慰他,讓他重新沉入夢鄉?
任苒的睡夢不夠安穩,身體偶爾有輕微的抽動,頭髮從額頭披拂下來,散在枕上,有幾綹觸到他的面孔。
他的指尖撫過那些髮絲,光滑、柔軟,帶著涼意與清香。恍惚之間,他記起上一次撫她的頭髮,在雙平島上的那個三十晚上,他陪她去海邊捉螃蟹,累了之後,她躺在他懷裡睡著了,他抱著她,也是這樣看著她,那時她的頭髮因為只能用香皂清洗,顯得有些枯黃蓬鬆,遠不及現在順滑。
他的手輕輕撫向她的臉,她突然嘆息一聲,輕微得幾不可聞,他的手指定住,等待她睜開眼睛,然而她只挪動一下身體,埋在枕中的面孔改為對著天花板。
這樣的仰臥姿勢使得她掩著的襯衫散開,月色之下,她的肌膚細膩,帶著象牙般溫潤的光澤,從喉頭延伸下去的細緻線條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與這個寧靜景象不相襯的是她的神情,她顯然陷於無名的夢魘之間,嘴角抿著,下頜的線條顯示她的牙關咬得很緊。
他儘可能不驚動她,將她攏入自己懷裡。在他的輕輕摩挲下,她繃緊的身體慢慢放鬆下來,貼合著他的身體,眉目舒展,呼吸悠長和緩,重新進入了熟睡狀態。
他不假思索做著這些時,突然知道,與她共度的那些夜晚,她曾經也這樣撫慰過他。那不是隱約含糊的夢,而是真實發生過的、屬於他們共有的時光。
她醒以後的反應並不出乎他的意料,他清楚她並沒有做好面對他的準備,他需要給她更多時間。
他有足夠耐心等到她完全接納他。
可是任苒一言不發地走了。晚上他過來時,已經人去屋空。他打她的手機,不出所料地關機。
物業工作人員調出車庫監控資料,任苒開著路虎上午離開後就再沒回來。
鐘點工說任苒要出去兩天,給她放了假;
任苒給白瑞禮發了郵件,取消了下週的諮詢預約,說會離開北京一段時間。
任苒甚至還打過電話給福利院,跟院長請假,說最近沒辦法去給那些孩子讀書。
她唯獨沒有留隻言片語給陳華。
陳華一下暴怒了,額頭青筋隱隱跳起,下屬全沒見過他這個模樣,通通屏住呼吸。他打電話給任世晏,發現他同樣沒接到女兒的訊息,兩個人都陷入焦灼之中。
阿邦第二天從北海趕回北京上班,馬上提醒他,任苒是開車出去的,可以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