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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要不是小寶今天要上學,我會帶他來看你的。”
“不要帶小孩子來看啊,燒傷的樣子會嚇到他的。小寶都已經上小學了嗎?真快。”
“的確很快。”肖鋼笑著說,“這小子現在很有想法,他特討厭我們再叫他小寶,如果不連名帶姓喊他祈博彥,他就裝聾作啞,根本不搭理你。”
提起小孫子,這幾年頗現老態的祁漢明眉間含笑,連連點頭,顯然開朗了不少。
任苒不禁又驚訝又好笑,她對祈博彥的印象仍停留在他的嬰兒時期。她努力想象一個讀小學的孩子現在該是什麼樣子,可是在眼前竟然一下浮現出祈家駿從前的模樣,從小到大,他碰到討厭的事情,也是擺出一副不理不睬的表情。她的眼睛一下有些潮溼了。
祁家鈺顯然知道她在想什麼,心下戚然,轉移了話題,“昨天沒出大事真是萬幸,小苒,你的房子需要維修,出院以後搬到我們那兒住吧。”
祁漢明也說:“是呀,家裡房子現成的,很方便。”
任苒好不為難,不過沒等她說話,遠遠站在窗邊的陳華開了口:“不必了,任苒得住一段時間醫院接受治療。我已經安排人去維修她的房子,等出院時,就能回家住了。”
任苒連忙說:“謝謝祁伯伯,謝謝家鈺姐,就不麻煩你們了。”
祁家鈺也不勉強她,站起了身,轉向陳華,“家驄,請好好照顧小苒。任叔叔,我們先回去了。”
陳華點點頭,“謝謝你們過來看她。我送你們出去。”
任苒只見任世晏仍舊神思不定地坐在一邊,一夜時間,他已經蒼老憔悴了很多。她不禁擔心,努力想找出點話題來,“爸,家鈺姐什麼時候跟肖鋼結婚了?”
任世晏強打精神地說:“家鈺這兩年和她父親一起打理祁氏,又要照顧家裡,實在是很辛苦。肖鋼去年結束了在澳洲的公司,回國向她求婚,我們都為他們兩個感到高興。”
“其實以前住在一起的時候,敏儀和我都看出來了,肖鋼是喜歡家鈺姐的,我們還拿他開玩笑,只有阿駿不相信。”想到這些舊事,她情不自禁微笑,可是能如此輕易回憶,又有一點吃驚,想了想,又問,“那小寶現在是誰撫養?”
“阿駿去世後,敏儀很愧疚,不顧她家裡人的反對,簽字把小寶的撫養權交給了祁家。也幸好這樣,給了阿駿的媽媽一個寄託。”
“那就好。”
“小苒,爸爸對不起你。”
“爸,這不關你的事啊。”
“季方平失蹤了,我找不到她。如果你想追究她縱火和蓄意傷害,讓警察去追捕她,我能夠理解。”
任苒嚇了一跳,“我沒打算這樣做啊。她當時只想放火燒房子,但沒有蓄意傷害我的意思,動手之前她警告過我,讓我出去。”
“她確實縱火了,而且帶著汽油過去,尤其惡劣。”陳華已經回到了病房,冷冷地說,“任教授,你應該知道,你的女兒一向善良得有些傻。該怎麼追究季方平的責任,不需要拿來讓她做選擇。”
任世晏面色灰白,痛苦地說:“家驄,我不是想包庇季方平。但這件事我確實有責任,昨天晚上,我跟她說到了離婚,她情緒很反常,我沒把她說的話放在心上。正是我沒處理好跟她的關係,才間接造成她幹出這種事,差點鑄成無法挽回的局面。”
“爸,別說了,我明白的,她嫁給你八年,一天沒離婚,她就還是你妻子,你如果做出恩斷義絕的樣子,我反而會害怕。”她遲疑了一下,想起季方平那個猙獰的表情,不禁心有餘悸,“沒必要把這件事鬧大。我覺得她是心理出了問題,不打算告她。你去找她,讓她接受治療糾正,以後不要再幹出這種事來。”
陳華一臉冷漠地看著她,卻沒有再說什麼。
任世晏走後,任苒自我解嘲地說:“我可不想因為這件事再弄得記者找上門來了。”
陳華沒說話,仍然盯著她,她終於被盯得不自在了。
“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你不是一直拿我當可笑的聖母看嗎,何必現在還覺得驚奇?以後請不要再說那些話去刺激我父親,他已經夠難受了。”
“以前你不過是聽到你爸爸要娶季方平,就不惜離家出走抗議。現在她縱火,險些置你於死地,你倒可以全不介意,只讓她去做心理治療了事。任苒,我想知道的是這個:你究竟是寬容,還是根本心如止水沒情緒了?”
任苒被問住了,只得認真想一想,“我不寬容,我還是討厭她,希望以後不用跟她有任何往來。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