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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也是最實際的安慰。
“我知道,我都知道……”
厲政剛緊摟住她,卻覺得是她的雙臂正在擁著他,給他安慰。
藍萱知道他的心情,婆婆的狀況不惡化,只代表了相對時間可以延長,卻不代表婆婆會痊癒。
死神早晚都會來叩門的。
砰砰砰!
劇烈的敲門聲像平地一聲雷,嚇得厲政剛和藍萱皆是一驚。
兩人不約而同的奔往門口。
一開門,看護一臉悲傷地說道……“先生,老夫人沒有呼吸了,已經打電話叫醫生了。”
厲政剛轉身,飛衝向媽媽的房裡——
厲高靜玉仍躺在床上,仍然是方才的睡姿。厲高靜玉的臉龐平靜,雙唇似有笑意一般。
厲政剛上前,伸手去探她的鼻息——沒有呼吸。
他顫抖的大掌握住媽媽手腕——沒有脈搏。
他將臉頰貼在媽媽的心跳上——
“媽——”厲政剛的淚水隨著這一聲嘶吼,狂落而下。
藍萱站在他身後,任淚水模糊了視線。
婆婆走了,再多安慰厲政剛的話,也挽回不了婆婆的性命。她只能默默地伸出雙手環住他的腰,靜靜趴在他的背上,讓他知道——
他並不孤單。
他還有他們的孩子啊!
厲高靜玉去世的那幾日,厲政剛經常鎮日不發一語,他甚至一連幾天都待在辦公室裡,把自己忙到精疲力竭,才有法子入睡。
藍萱知道他還沒法子接受婆婆過世的事實,不去催促他回家,只叮嚀他的秘書,要多注意一下他的飲食作息。
於是,下個月即將要臨盆的她,一肩扛下了所有治喪事宜。她依照婆婆生前意願,舉辦了一場隆重的佛教儀式。
在厲高靜玉告別式這一日,細雨綿綿,所有不捨的悲愴情緒都被掀到了最高點。
厲政剛戴著墨鏡,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說。
結束了所有儀式,將厲高靜玉的骨灰罈送入佛寺後,他們回到家裡。
厲政剛戴著墨鏡走一入站滿了親戚的客廳裡,渾身的寒凜讓所有的談話聲都因此而凍結。
藍萱站在厲政剛身邊,挽著他的手,看似倚靠著他,實則是支援著他。
“你先回房休息。”藍萱輕聲對他說道。
“你和我一起回房。”他嗄聲說了今天第一句話。
“你先去洗個澡,我向今天來幫忙的親戚們致謝之後,馬上就去陪你。”藍萱安撫地說道,緊握了下他的手掌。
厲政剛給了她一個擁抱,是一種無聲的道謝。
他轉過身,無心再和任何人打招呼!包括站在他身後的岳父及大舅子藍益亦然。
藍萱見他上了樓,轉身向一些親戚致意。
“你和厲政剛的感情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不久後,藍萱的父親藍先生,一見藍萱得了空,便捱到她身邊問道。
“這樣不對嗎?”藍萱反問。
“夫妻感情好,在意的事就會多一點,傷心難過自然也就多一些,有些事在你嫁進厲家時,就應該要有心理準備了。”藍先生說完,和兒子藍益交換了一個眼神。
藍萱雪白臉龐不動聲色地望著父親,一股不安感受不請自來地在血管裡流竄。
“爸,有什麼事你就明說吧。”藍萱說。
“雜誌拍到了政剛的私生活,原本是打算要放在這一期報導的,我們先攔了下來,可能要用錢擺平。”開口的是藍益。
政剛的私生活有什麼好拍的?莫非他在外頭有女人?藍萱垂下眸,藉著眨眼的動作,很快地掩去眼中的恐懼。
“他們拍到了什麼?”藍萱直視著向來不學無術的哥哥。
“拍到了厲政剛和一個名模到飯店裡待了兩個小時。”藍益說。
“那什麼時候的事情?”
“你婆婆去世的前一個月。”
上個月?!
藍萱腦中襲上一陣暈眩,她急忙扶住牆壁,以免自己失態。
他上個月確實是有一、兩回是沭浴過後才回家的。難道他沭浴不是因為要提神,而是因為要掩蓋另一個女人的氣息嗎?
他怎能一邊對著她信誓旦旦,一邊還在外頭與別的女人發生關係?
藍萱望著父親及哥哥不自在的表情,她深吸了一口氣,貴婦面具再度緊緊地嵌進顏面裡,不許任何人看出她心裡的傷。
“把報導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