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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正如劉穎所料,遭到護士埋怨的老太太並沒有停止她喋喋不休的訴說,只是降低了音量而已。
“我在你家辛苦一輩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現在把白眼狼一個個養大了,出息了,就嫌我麻煩了!我這一身病還不是為你們家操勞才得的?月子沒人伺候,十冬臘月的冰水滲的我骨頭都疼!誰心疼我了?月子做不完我就下地幹活了,落下個腳後跟疼的毛病。我這一輩子命怎麼這麼苦啊!”老太太說這些的時候就和唱戲一樣。
他的老伴看看她又看看門口還是不忘給老太太端一杯水過來:“先喝口水,別累著了。”劉穎已經沒有辦法裝睡了,只是在心裡暗暗的懊惱,自己不該那麼沒出息。明知道哭也沒有用,還管不住自己的眼淚,結果弄得雞犬不寧,給老爺子也平添了不少的煩惱。
老太太的故事好像永遠都沒有講完的時候,她的老伴只好低聲下氣的哄著。老太太說著說著又開始埋怨起自己的母親來了,先是長長的談了一口氣,就像戲臺上的叫板:“唉!我的狠心的媽哎!當初非要逼著我嫁到白家,你把我逼到這不把我當人的地方,你就把眼睛閉上了!你守信用了,人家白家人可是把我當成禍害一樣的,婆婆拿我不當人,公公還拿我不當人啊!我受的苦三天三夜也說不完啊!狠心的媽啊!我很快就會到陰間去找你了,我要把我的苦楚都好好給你倒一下啊!”
劉穎看著老太太的戲越演越逼真了,自己好像也沒有辦法勸解,就想著病房裡這會就三個人,自己是外人,有外人在的話老太太的表演慾更加強烈,要是自己走出去的話老太太也許就會消停一會,老爺子的耳朵根也能清淨一些。
劉穎起身準備去外面吃晚飯就問了一句:“阿姨,晚上想吃點什麼,我來的時候給你們帶上。”
老太太連連擺手說道:“不用了,不用了,自己的兒女養大都不管我了,怎麼能讓你給我帶飯啊!你看他們已經把我這個媽忘得乾乾淨淨了,心裡早就盼著我死了才好!也沒有人管我吃飯沒吃飯,誰都不來,來了害怕給我掏醫藥費,害怕我賴上他們,兒女啊!都是來討債的。虧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們拉扯大了,早知道他們這麼狠心,我就不該生下他們啊!都是白眼狼啊!我養了一群白眼狼!”
老爺子對劉穎說道:“她弟弟一會送飯過來,你趕緊去吃吧!吃完早點回來休息!”
劉穎一個人走出醫院,在大街上轉了好幾個圈,好像沒有想吃的東西,只好買了個白餅回到醫院。
想到進去以後要聽老太太喋喋不休的控訴,就在醫院的長凳上坐了下來。
長凳上坐了兩個五十歲左右的婦女在聊天,好像說的是昨天去世的那個女人的事情。
“可憐啊!年輕輕的就這麼走了,留下個還在上學的孩子!”一個戴著白色衛生帽子的女人滿臉愁容的說。
“人的命天註定,這是誰也沒有辦法的事情啊!命苦的是孩子!”另外一個穿著一件格子外衣的女人說的。
“男人的心也是夠狠啊!自己不管也就算了,還把救命錢也拿著跑了!太可惡了!”戴著白色衛生帽子的女人繼續說著。
“可不是咋地,男人都是狼心!有用的時候你就是老婆,沒用的時候你就是累贅啊!”另一個接著說。
“我現在算是想通了,自己的身體最重要。這次出院後我再也不逞能了,要強除了給自己落下一身病之外再也沒有其他好處了。有病了沒有人替你受罪,疼痛都得自己受著啊!能指望上的男人沒幾個,兒女就更別想了!”聲音裡透著傷感。
“誰說不是啊,到這地方來才算是想通了!”劉穎聽著她倆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本來很是好奇,也想了解一下昨天去世的年輕女人的情況,聽著她倆有一搭沒一搭的開始訴說自己的不幸了,就放棄了剛才的想法對著她們笑笑起身往病房走去。
劉穎邊走邊想:在這個地方好人呆久了都會得病的,每天接受的全是負面資訊,唉聲嘆氣已經成了常態。看到的都是滿面愁容痛苦不堪的樣子,心情自然就不好啊!又一想,自己現在也是一樣啊!在這個地方不光是要受病痛的折磨,更可怕的是要承受心裡的壓力!自己的負面情緒也在自然不自然地影響著別人。想到這不由得也嘆了一口長氣,活像隔壁床上的那個老太太:唉!心情好身體好的人也不會跑到這個地方住著啊!
進病房後發現老太太已經睡著了,估計是訴苦訴累了:“睡著了?”劉穎看著床上悄悄問了一下老頭。
“打了一針才睡著的,她那一陣是疼的沒辦法了才那麼大喊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