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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我抱你回教室,告訴歷史老師是因為你身體不舒服所以我前兩堂課在保健室陪你,但你堅持要回來上老師的課,我拗不過你的勤學,只好抱著病奄奄的你回來,你會得到老師感動涕泣的讚美,而坐在咱們導師隔壁座位的歷史老師會回去替你傳播你第二堂課失蹤的原因。”他將他編的劇本全盤告訴她,用這一招可以保她全身而退,不會被懷疑蹺掉第二堂的數學課——還是他們班導師的課——先請歷史老師幫他們塑造出這套說辭,午休時再親自去找導師請病假,包準輕鬆過關。
“這是謊話!”
“你不說謊,我說。”所以請放心,他駕輕就熟。
“我們可以跟老師實話實說,請求老師原諒。”
“跟老師說實話?說我們幾個翻牆蹺課去吃冰?你還想不想擠進A段班?”尹夜一句話堵住她的嘴。
想,好想,而且不只是想,她還立志非做到不可。她點點頭。
“那就對了,因為蹺課被扣操行成績,差一分都可能害你上不去。現在,你要不要乖乖躺過來?”這是現實層面的問題,利害關係留給她自己去衡量,尹夜交給她選擇,用眼神示意她若不想被處罰,就將腦袋靠近他的胸口,營造出病娃娃的模樣來取信眾人。
湛靜不用多想,身體已經替她作出決定,她抿抿唇,枕在他懷裡。
尹夜說得對,每一分的成績對她都很重要,如果只是因為遲到或服裝不整這類小事被記懲戒還無傷大雅,但蹺課很嚴重……
“對不起……”她低低說。對不起,必須害他說謊了。
“小事一件。”他明白她嘴裡那三個字的涵義。
尹夜的劇本很順利,他的說辭歷史老師相信了,甚至還詢問她需不需要早退,回家好好休息,或是請家長帶她去看病。湛靜急忙搖頭說不用,扯謊的心虛讓她動作僵硬,或許是她平日素行良好,老師對她毫無懷疑,要她趕快入座,要是真的很不舒服可以趴在桌上沒關係,而對尹夜就沒這麼好過關,歷史老師逼問他孟虎三人跑哪去了,尹夜聳聳肩,撂下一句不知道,逕自回到後排座位間窩著,桌上空無一物,連擺本課本上來作作戲都嫌懶。
湛靜悄悄地回頭,看見尹夜,他雙掌交疊在腦後,發育期逐漸抽高的身軀靠在椅背,慵懶得像只正在曬太陽的豹,他輕易發覺她的目光,揚起笑,無聲地蠕動唇瓣說了一句——
小書呆,認真上課吧。
沒有交集的兩人,在前排後排的分界鴻溝下,並沒有太多相交的機會,那一天的蹺課事件變成夢一般的回憶。
湛靜一直要自己迴歸平靜,不可以老想著那一天的事、那一天的尹夜,學生的當務之急除了讀書還是讀書,她一定是因為沒有叛逆過,才會對於那小小的反抗念念不忘。
“到走廊上罰站!”
老師的怒斥響起,四個大男孩又在課堂中被趕出去,熟悉的橋段,只不過這一回她不包含在其中。
真是的,班導的課他們也收斂一些才好吧?
小小的失落,總是不經意在她發愣時浮現上來。
他們常常在後排大笑大鬧,孟虎和火燎原的聲音最大,藍冬青的笑聲最好聽,也常笑,偶爾飄來幾句調侃,獨獨很少聽見尹夜說話。四人之中,他是沉默的,但她記得尹夜正值變聲的嗓音有多特別,沙啞的、低沉的,淡淡笑著的時候有股粗糲的味道……
無法剋制自己的目光從黑板上挪到走廊,搜尋著他的一舉一動,他正在笑,兩手擋住孟虎和火燎原的對打拳腳,輕輕一撥,化解掉他們的招式。
然後,他也在看她。
上課還偷瞄?他的唇形動著,帶著取笑。
她像被逮著作弊的學生,漲紅臉,心虛地躲開他的目光。
他還在看她嗎?
不要一直看啦,這樣很尷尬耶,害她連頭都不敢抬了。
要是他還在看,怎麼辦?
她的頭髮有因為下課時跑去訓導室集合而被風吹亂了嗎?她的眼鏡歪掉了嗎?早餐帶著媽媽親手捏的飯糰到學校吃,飯粒有沒有黏在嘴邊?
湛靜忍不住摸摸自己的直髮,用手指爬梳著,不時推推鏡框,碰碰嘴角。一堂課裡,心神不寧,黑板前老師在講些什麼已經進不了她渾渾噩噩的聽覺裡,直到噹噹噹下課鈴響,她才回神,急忙喊了起立立正敬禮。
“午休時,班長和另外幾位考試前四名的同學到辦公室來找我。”老師收拾桌上教材邊交代。
“是。”湛靜應著。
“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