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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竟總有做不完的家務事,現在才知道原來爸爸媽媽比我所看到的辛苦多了。
姨媽經常都來看我們,幫我做家務,也教我怎麼做。每次來,她都會傷心地哭一場,她很想來照顧我們,可是卻有心無力,她所在的那個縣城離這裡有十幾公里,說遠不遠,可是也沒有近到可以天天都往來。姨媽和姨父的收入都很微薄,所在的那個小廠已經瀕臨倒閉,又有兩個讀初中的兒子,他們自己都在為生活所煩惱,哪裡還有法照顧我們。姨媽每次提起這些就長吁短嘆,覺得很對不起她的姐姐——我的媽媽,因為以前媽媽一直都在生活上接濟幫助他們。
“巧兒,怎麼辦啊,姨媽沒辦法幫你們。”姨媽愁眉苦臉又無奈地望著我。
“沒關係,姨媽,我們自己能照顧自己。”我安慰她,“我能把妹妹照顧好的。”
“老天爺真是殘忍,我就這麼一個姐姐了,也要把她奪走,巧兒,你還這麼小,就要一個人扛起這麼重的擔子,真是可憐啊。”姨媽輕撫著我的臉,含著眼淚,心疼又憐惜地看著我。
是的,我要一個人扛起這副擔子了,不能再依賴任何人。可是,前路好渺茫,不知道前面等待我的會是什麼,只能惶恐不安地這麼走下去,一步一步地走下去。
蘇茜幾乎每天都來找我玩,每天進門的第一句話就是“作業做到哪兒了,做完了沒?”每次我都會搖頭,然後她就會失望地癟癟嘴,再把話題扯到一邊去,心情好的時候也會幫我做做家務。
一個好訊息在宿舍區裡迅速地傳開,周鵬飛以優異的高考成績被清華大學錄取了。這雖是意料之中的結果,可還是讓所有的人驚羨無比,畢竟他是我們這個單位裡第一個考上清華的學生。一直沒有再看到他,聽說他父母為了獎勵他考入清華,帶他出去旅遊去了。
晚上十點過才從蘇茜家出來,她的父母自從我爸媽去世後對我特別的好,每次總是拉著我玩很晚,蘇茜也總是不肯放我走。可是我不走不行,慧然一個人在家裡呢,雖然她已經漸漸習慣了那種冷清,但我還是要儘量地不讓她感到孤單。今天回去的太晚了,心裡就覺得很過意不去。
宿舍區裡已經很安靜了,這個時候很多人家都已入睡了吧。看著那一扇扇熄了燈的窗,忽然就覺得說不出的淒涼與孤單,昏黃的路燈下,只有一個獨自躑躅的身影,只有一陣孤獨而輕的腳步聲。
走著走著,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心裡微微一動,回過頭去,遠遠的路燈下面還有一個身影,瘦高瘦高的,見我回過頭,頓時停住了腳步,猶豫了一下,又慢慢地向我走來。
昏黃的燈光下,那張俊朗清秀的臉依然帶著些微的尷尬,那雙溫和的眼眸依然是亮晶晶的。他一直跟在我的身後麼?默默地跟了很久麼?一步一步地走近我,將雙手插在褲袋裡,做出一副很瀟灑的樣子,對我笑了一下:“嗨!巧然。”那樣的笑彷彿是想緩解臉上微微的尷尬似的。
“嗨!”我應了一聲,頓時也覺得尷尬起來,“好久不見了……”忽然又想起來,“對了,還沒祝賀你呢,你考上了清華。”
他笑了一下,不以為意的樣子。“那其實沒什麼……這個暑假跟爸媽回了趟老家,又到青島去玩了幾天,前幾天才回來。”他看著我,“你呢?這段時間過得怎麼樣?”
“我……還可以吧,要學著做家務了,還要照顧好妹妹。”他一直在看著我,看得我臉上發起熱來,不由得低下頭去。
說完這些話,我們就沉默了。我低著頭,盯著燈柱下那隻小小的金龜子,在路燈的光影裡盤旋來去,騰挪跳躍,極盡一個小小生物的歡快之能事。
他為什麼不說話了呢,默默地跟在我身後,不就是想要跟我說些什麼嗎?為什麼又不說了呢?我不安地扭著手指,慧然一個人在家裡,我還要在這兒耗下去嗎?偷偷地抬眼瞄了他一下,竟發現他也低著頭在盯著路燈下的那個小金龜子。
“你……你什麼時候去學校報到呢?”我打破了沉默,抬起頭來看著他,“聽說新生入學會有很多手續要辦呢。”
“哦,是,”他好象是忽地回過神來,看著我,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我……我來找你,就是想來跟你道別的,我……我明天就要走了,去學校報到。”
“明天?”我驚愕地看著他,這麼快麼,他這麼快就要離開了?心裡忽然就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他點了點頭,看著我,欲言又止的樣子。“你……你明年也考大學了。”他有些吞吞吐吐的,眼睛也轉向了別處,“填志願的時候也……也抱清華好不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