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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如果不是因為廠裡照顧到我家的特殊情況,我肯定也是這些下崗工人中的一員。雖然沒有下崗,心裡也是驚慌不安的,廠裡這樣的情況還能維持多久呢,總是在喊著改革,卻一直沒有積極的動向,整個局面是如此的動盪不安,這樣微薄的收入又能拿多久呢。我又一次開始感到彷徨無依和說不出的茫然。
蘇茜復讀了一年,還是沒考上大學,她也放棄了。在家無聊地閒呆了一段時間,就去外面找工作了,短短的時間裡就換了好幾份工作,看她的樣子,還挺樂此不疲的。
她經常來找我,我們倆因為都沒上大學而“同病相憐”,感情比上學時還要好了。她總是在勸我辭掉廠裡的工作,和她一起去外面闖。可是在這個幾乎與外界隔絕的小環境裡呆久了,缺乏思變的勇氣和闖蕩的膽量,而且我的情況跟蘇茜不一樣,她找不到工作或被老闆炒都不用擔心,還有父母能幫她,我如果找不到工作,顧慮可就多了。
“哎呀,巧然,你就別想那麼多了。”蘇茜睜著那對黑溜溜的圓眼睛看著我,輕輕地晃了晃頭,她最近才燙了頭髮,短短的俏麗的捲髮,讓她十足是個“洋娃娃”了。
“我也不願想那麼多啊。”我嘆了口氣,扔了一片她帶來的土豆片在嘴裡,“我還要供小慧讀書呢,哪象你那麼簡單?”
“那也不怕啊。”蘇茜變換了斜躺在沙發裡的姿勢,坐了起來,“巧然,只要你要求不高,到處都有工作等著你,根本不用怕失業。”她也扔了片土豆片在嘴裡,嚼出脆脆的聲音,“比在廠裡好多了,你想想,這個單位還能維持幾天,倒閉是遲早的事兒,你準備在這棵樹上吊死嗎?”
在蘇茜的勸說下,我終於下定決心辭掉了廠裡的工作,經她的介紹在一家大型連鎖超市的分店找了份工作。每天的職責就是站在超市的門口迎來送往形形色色的顧客,帶著微笑,將“歡迎光臨”、“請慢走”這兩句話重複無數遍。超市晚上十點才關門,所以分成了兩個班,早上八點到下午三點,下午三點到晚上十點,一星期一換,每個月還有兩天休假。
做了一個月,連底薪加獎金算下來,比廠裡拿得還要多一點兒,而且聽說試用期後每個月還會有一點加薪,於是我開始安安心心地在這兒待了下來,認認真真地做好自己的工作。我沒法象蘇茜那樣動不動就炒老闆或被老闆炒,我需要的是一份穩定的收入。
原來的那個單位真的很快就倒閉了,比我想象得還快,而且宿舍區所在地也被劃入城市規劃的範圍,很快就被拆除了。廠裡很多住戶都搬去了市裡專門為拆遷戶修建的福利房,福利房價格雖比一般住房便宜,可以我的經濟能力還是供不起,只好在超市的附近租了一間房,在一個很不起眼很僻靜的小巷子裡,是一所很舊的房子裡一個單間,倒是有衛生間和廚房,但客廳、飯廳和臥室就只有兼用一間了。小的可憐的房間裡擺了一張大床就幾乎再擺不下什麼東西,我賣掉了爸爸媽媽留下來的很多傢俱,只留下了床、三人沙發、茶几還有一個衣櫃,電視機就只能放在床頭櫃上了。姨媽來看了之後,直掉眼淚,嘆氣不已。
還好慧然如我所願地考上了本市的一所大學,那所大學在北郊,而我租的住處在南郊,所以慧然就只好住校了。不過看她一臉興奮的樣子,倒是巴不得去住校呢。
這個暑假,周鵬飛沒來找過我,不知是因為搬了家找不到我,還是不想來。這兩年他一直在給我寫信,可是我越來越不願意看他的信了,那小小的信封裡裝的是一個很遙遠的讓我完全陌生的世界,更是一個永遠也無法在我身上實現的夢想。看到他的信,我的心情就會十分地低落,漸漸得就不怎麼給他回信了,他的信也就越來越少。我們兩個人的信裡是兩個不同的世界,他的世界讓我向往卻無法走進去,而我的世界讓他陌生也無法瞭解。
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的那天,和妹妹一起去了爸媽的墓前,把這個好訊息說給他們聽。除了清明節、過年還有爸媽的生日我們會來掃墓之外,在最想傾吐心事的時候,我也會來到這裡。好快啊,爸爸媽媽都已經去世三年了,在這三年裡,發生了好多事,好多的變化,可是在沒有父母可以依靠的日子裡,我們還是照樣地成長了起來,慧然已經長成大人了,而我也在漸漸地成熟,爸爸,媽媽,如果你們能親眼看到,該有多好?
暑假裡,慧然是敞開了心地瘋玩,我也由得她,經過緊張得讓人喘不過氣來的高考,她是應該好好放鬆一下了,可是心裡還是很過意不去,她的同學們考上了大學,有的被父母帶出去旅遊,有的得到了父母贈送的電腦之類的禮物,而我卻什